哲落篇(十一)
小孩子的喜欢可以很轻松的说出来,大人就不行。
孩童纯真,对于什么,喜欢就是喜欢,讨厌就是讨厌,会不加思索的表达自己的情绪,大人就不行,总是要考虑很多。
苏清落自己就是,明明那么喜欢的一个人,从高中期间就默默的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可到最后,她仍是没能将喜欢说出口。
往往是犹豫的多,总是想着下一次的告白,最后却成了她自己一个人的暗恋。
苏倾落不敢再细想下去,从忧伤的情绪中挣脱开来,仔细的听着囡囡说。
“姐姐,我们之前不住在这里,爹爹说我们之前住的地方叫京城,那里可热闹了,囡囡很喜欢那里。为了给囡囡治病,爹爹才带我们来的京城。”
“可是有一天晚上,爹爹很晚才回来,就带着我和阿娘离开了京城,我们一路上都在被人追。有天我在爹爹得背上醒来的时候,我就找不到阿娘了。爹爹就告诉我,阿娘去了另一个世界。”
“姐姐,之后我就跟着爹爹到这里来了。”
囡囡说完后,仍是抬头看着苏倾落,小声道:“姐姐,我把秘密告诉姐姐了,姐姐可不能告诉别人。”
苏倾落大致是听出了些什么,但这其中缘由她仍是不知,面上笑着应道:“好,姐姐答应你。”
“拉钩。”一双肉嘟嘟的小手伸到她的面前。
苏倾落笑着配合,“好,拉钩。”
“不过囡囡也不可以跟你爹爹说把秘密告诉姐姐哦。”
眼前的囡囡一脸严肃的点头答应,像个小大人似的。
“京城?人偶?”齐禹尘脸色一沉,一双丹凤眼凌厉萧杀。
季温年猛地想到些什么,欲开口,见齐禹尘这副神情,又将话咽了下去。
这一细微的动作还是被齐禹尘察觉到了,他淡淡道:“你也觉着是我大哥所为是吗?”
“臣不敢。”季温年慌忙跪下,“皇家之事,岂容朝臣平民私下议说。”
“你们是说景宣王?他平日是喜欢戏曲,木偶戏之类的。可这和他有什么关系?”顾语烟说着说着就联想到些,语气徒然转为吃惊,“难道不会是……”
她就站在季温年身侧,前者故作咳嗽提醒她,这才让她将后半句未能说出口。
议论皇室之人,本就是要掉脑袋的死罪,顾语烟还是清楚这点的。
“此事回去后,我定会查明。”齐禹尘面上没有任何的情绪,镇静自如。
景宣王乃安贵妃所出,安贵妃只有他那么一个儿子,从小便是娇惯着养大,整日里闯出些祸端来,没有不是一样是安贵妃替他解决的。
景宣王十岁那年学骑马,不慎从马上跌落,右腿摔伤成了残疾,自此安贵妃更是对他宠溺至极。
是以常年行动不便,坐于轮椅之上,时日一长,日子枯燥乏味,自京城之中有个戏班子来了后,在他府中表演了一出木偶戏,景宣王便对这木偶十分痴迷了。
以至于府中请了好些匠人来为他打造木偶,沉浸于那操纵、提线控制的乐趣。
院中的木门‘吱呀’作响,是刘青海回来了。
“你要的这些银针我都找来了。”他喘着粗气,鼻孔呼出的热气变成淡淡的白烟,一副上期不接下气的样子,显然是急匆匆赶回来的。
苏倾落怎么也没有想到,要他去找银针,在这大山之中,他还真的这么快就找到带回来了。
她双手接过,打开那包了一层又一层的棉布,几根泛着银色光辉的银针赫然呈现在眼前。
“我这就给囡囡把脉。”苏倾落将他找回来的着些银针同自己之前那些能用的放在一起。
刘青海嗯了一声,目光就向她身后看去,大步上前,“囡囡啊,爹爹离开的这些时间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啊?”
“没有。”她张开双臂就要刘青海去抱。
“等姐姐给我们囡囡把完脉之后,爹爹再抱,好不好?”他语气转变的很轻,而后转头看了眼苏倾落。
苏倾落赶忙上前。
他刘青海之所以会大费周折的将苏倾落骗到这山上来,是以有次下山的时候,他路过杏安村时,听村民说苏家出了个人美心善、医术极好的医师,从李石口中打听才得知她叫苏倾落。
这才与李石设计将她骗进了林山之中,无论村民和李石口中对于苏倾落医术的夸赞是有多好,他不管真假,只要有一点希望他也想给自家囡囡争取。
“扎几针应该会好一些。”苏倾落说着拿出细长的银针。
那银针泛着寒光,她正欲下针,刘青海拦住了她,“有把握吗?囡囡她怕疼,你要是……”
“爹爹,囡囡长大了,不怕疼的。”囡囡打断他的话。
“我有把握的。”苏倾落道。
刘青海不再拦她,苏倾落几针下去,囡囡便晕了过去。
随着一根根细针的扎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