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章
看到乔殷的脸,沈清宁止不住地皱眉,她回头道:“怎么魔气入心,还会让人憔悴成这个样子?”
奶奶全神贯注地煎着药,闻言一笑:“傻孩子,你从前可曾见过人魔气入心吗?”
沈清宁一愣——她好像还真没见过啊。
奶奶又笑了:“我们刚刚被天尊大人带回死生隙来的时候,可见多了这样子的人,刚入了些魔气的人,只要拿灵力冲刷了,便没有什么事情,但魔气成结,郁在经脉之内,便药石无医了。”
她一怔,目光看向躺在窗床上的乔殷:“她是——?”
其实不必看其他,只看乔殷眼下两弯乌黑的眼圈,骤然消瘦的脸颊,沈清宁便知道她是到了什么程度了,她又急又痛,一连声问道:“难道就没有救人的法子了吗?只是魔气而已,怎么会把人弄死呢?”
奶奶摇了摇头:“能救魔气入心的人,或许只有天尊大人了。”
*
乌岸道:“不帮。”
沈清宁也知道这要求提得太突兀,她只好小心翼翼道:“你就当救我一次,我好好地谢你。”
气急反笑,乌岸道:“你在做这事前,倒不如先问问乔殷自己愿不愿意?救人容易,只要她同化为死生隙之人,这魔气自然不会对她产生多少侵袭——只是她愿意吗?”
救人的法子竟然是同化为死生隙之人?
沈清宁有些愣怔,她抬起头,道:“除此之外,别无他法吗?”
乌岸道:“你当我放心替你开灵印是为何?你与我有婚契在上,已是半个死生隙的人,就算你懒得忘记冲洗经脉,最多也只是个经脉堵塞,断然不会疯癫入魔。”
“别人如何?魔气入心,不成魔,如何治?”
乔殷还真不一定愿意入魔,被乌岸一说,沈清宁倒是愣怔了,她喃喃道:“难道就这么看着好好的一个人死了吗?乌岸——乌岸!你送我回人间,我要回人间,人间一定有药材能救她!”
“雪阳宗,雪阳宗里有我早年养的许多药材!”
乌岸定定地看着她,沉默许久,久得沈清宁以为他不会答应送她回人间的时候,他冷笑了。
“你的宗门?将你教得只会杀猪的地方?”沈清宁从他的话音中听出了一丝咬牙切齿的味道,她心下一跳,连忙抓着乌岸的手,一叠声道:“那是人间,那可是人间!你不要乱闹,我们悄悄地进后山,悄悄地把东西带出来就好。”
若非此时救人心切,沈清宁断然是不会许乌岸去雪阳宗胡闹的,但事到如今,也只能强压着乌岸做出承诺,再一同前往雪阳宗了。
*
距离上次离开雪阳宗不过数月,沈清宁却觉得仿佛过了许多年。
极北寒冷,尽管沈清宁再三强调了她有灵力护体,也是长久在极北住惯了的,但乌岸还是不由分说地为她穿上了包子一般的厚衣服,直裹得她喘不过气。
她悄悄指挥道:“从侧山上去,我知道一条通后山的小路,后山常年累月没有人去,你我悄悄混进去,自然不会有人发觉。”
被勒令不得惹事的乌岸叹了口气,只好听了这只包子的指挥,二人一高一矮,悄悄地从侧山摸了上去。
一进后山,乌岸便察觉不对——极北本来便寒冷,但后山竟比其他的地方更加寒冷几分,听沈清宁话里话外,她竟是在这里住习惯了的。
一想到这里,他金色的双眼便隐隐一暗。
沈清宁却浑然不觉地东跑西逛,果然不出她所料,后山自她离开后,便常年没有人涉足,虽然灵田还在,但也是荒芜许久、无人打理的模样,一看谷仓,却见谷仓里空空如也,偌大的几所山洞里竟然半粒谷子也没有了。
看来雪阳宗的人不喜欢她归不喜欢她,对她种出来的饭,还是接受得非常诚实的。
只是人怎么懒成这个样子,谷仓都空了,居然都不会养一下灵田,向里面播种子吗?
乌岸抱胸道;“谷仓都是空的,看来你今日是白跑一趟了。”
沈清宁皱眉,良久,她眼睛一亮,抓住乌岸的手道:“谁说我们会白跑一趟了?还有这里。”
七拐八折,丛丛山林中,掩着一座护山小屋,一见这护山小屋,乌岸瞳孔霎时紧缩,沈清宁没有发觉乌岸的变化,拉着他的手径直进来,一进去便被里面的尘灰味道呛了满怀,她松开乌岸的手,呛得连连咳嗽:“这都多久没有人住了,难道后山都没有人守了吗?”
乌岸恍然地站在门口,慢慢地向里面走,沈清宁钻到桌下,一使劲,只见上面的桌子翻倒,地下露出一块地板,看起来颜色同其他的不一样,乌岸一见这块地板,仿佛被雷击中一样愣在原地。
沈清宁还在喋喋不休:“你是不知道啊,这处地方原本是个酒窖。你猜我怎么发现的?是这样的,有一天我被冻得要命,所以在屋子里面跳来跳去,那时候这里还没有桌子呢,结果我就把这块地板跳穿了,哎嘿,居然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