袒护

“野子？”切原瞳孔一缩，快步走到她身边，连忙将自己的外套脱下盖到她身上，“冷不冷？”

虽然外套已经淋了一会儿雨了，但是里面还是热烘烘的。

一边问一边将她拉到青学众人的亭子里，本来他是不想到亭子里的，可野子来了，不避雨怎么行。

“不冷，我没事，赤也。”野子握住切原的手，她还没忘记刚才的事情，“你没事吧？”

周围的一圈人看情况就是不和切原一起的。

“我怎么可能会有事？”

“他怎么会有事？”橘杏恢复了被切原柔情一面所震惊到的表情，对着春日野子指着切原道，“他在比赛时故意打伤我哥哥，我哥哥现在还躺在床上。”

这个女生显然充满了怒火，她一直瞪着切原，而切原只沉默地看着野子。

她在切原愣住的表情中站到了他的前面，虽然以她的身高挡不住橘杏看切原的目光。

“你说的那场是不动峰的比赛吧，我看过的。”野子注意到在场还有一些人看着切原的目光不善，她手向身后拢，将切原尽量挡住。

随后才看向橘杏，“如果赤也有说话不礼貌的地方，我说声抱歉，”不等其他人继续说些什么，话音一转，“不过我记得那场比赛，网球风格是没有错的。”

“如果你认为切原做错了，可是我记得橘吉平，以前是打暴力网球的吧。”野子目光灼灼地看向那个突然凝噎的女生，亭子里一片寂静。

切原从来没有看过这样的野子，之前他见过的野子总是微微笑着，好像无论发生什么事情她都会一直笑下去，从没有这样尖锐，每一句话都带着刺人的锋芒，而这一切，都是为了他。

切原垂下头看她，目光温和而得意，像一只被人袒护而露出肚皮的小兽。

“切原，我们走吧。”野子转头，重新露出了浅浅的微笑。

没人阻拦他们，橘杏被神尾撑在伞下，她低着头。

盖着切原的外套走在雨中，野子觉察到一道看着她的目光，侧了侧头，仔细凝视，忽然对着亭子点了点头，这才和切原一起离开。

越前龙马一直安静地坐在凳子上，一口一口地喝着他的汽水，好像对周围发生的一切都浑不在意。

“我还是有点看不惯那小子，”桃城一巴掌拍在越前龙马的肩膀上，也靠着他坐了下来“越前你呢？”

“我倒是无所谓，”他喝掉最后一口汽水，露出略微遗憾的神情，“和不动峰比赛的时候，我不也受伤了。”

事实上，早早以越前南次郎为目标的他，已经看过了很多更加高层次的比赛，他早就知道，网球是一项残酷的运动，他也已经做好准备了。

而青学，是他迈向更高殿堂的第一步。

切原走在野子旁边，准备去寻找新的避雨的地方，完美地错过了回来找他的真田。

“你怎么知道那个橘吉平以前是打暴力网球的？”

野子的嘴巴张了张，刚好一阵雷落下，切原什么都没听见，他皱了皱眉头。

“你说什么？”

雨淅淅沥沥地落在二人身旁，风不时将雨吹进切原的眼睛里，他只好眯着眼，看不分明野子的神情，只能听见她说的话。

“没什么，记得好好和你网球部的前辈道谢。”

“啊？为什么啊。”

“赤也，”春日野子停下了脚步，之前切原与他人争执的话语她并非全然没有听到，不过与此相比，她更在意别的事情，“你蹲下来一点。”

她怕切原听不清她说的话，在切原蹲下来与她一般高的时候，将外套罩在了二人的头上。

微弱的光线从地上钻上来，在这封闭的环境中，隐隐约约可以看到对方的脸。

“怎么啦？”野子的神情看起来十分认真，切原莫名有点心慌。

“我不讨厌锐利的人，我觉得赤也心里想什么就说什么的行为很好，”先是安抚一下，直到切原神情放松下来才继续，“可是赤也，你一定要尊重别人，当然，如果别人不尊重你，赤也你就告诉我，我会替你报仇的。”

伸出右手想要拭去切原脸上的水珠，结果反而给他脸上抹上了更多的水，野子放柔声音，“并不是批判你今天的行为，只是给赤也打个预防针，我最讨厌拿别人健康，人格以及父母开玩笑的人了，当然我知道赤也一定不是这样的人。”

看着野子温柔而坚定的眼神，切原偏过头轻声哼了一下，“我不会变成野子讨厌的人的。”

“那当然，赤也一直一直都是我最喜欢的，也是我觉得最棒的人了。”

她这么说着，两只手都摸上切原的脸，像捧着属于她的珍宝，郑重而温情。

他们本来已经离得很近了，此刻更能感受到对方说话喷出的热气，整个世界除了头顶的雨声只有那人的话语。

切原的脑海里一直回响着那声一直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