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弄
满讨好的笑容,“都别愣着啊,你们都是我妹夫的好朋友,那也就是我谢景睿的好兄弟,想吃什么喝什么尽管开口,不用跟我客气。”
王跃麟和郑子齐对视一眼,脸色都有些古怪。
朱大管事见谢景睿一屁股坐下去,好似生了根,不禁也是无奈至极,可惜他家这位大少爷从来不是个会看眼色的,没瞅见姑爷的脸已经黑的像锅底一样了吗?
朱大管事一面让掌柜的送一桌上好的席面上来,一面悄悄使人将消息送回谢家,希望谢太太或者二小姐能赶在闯祸之前将这个二愣子少爷带回去。
崔文恪深吸一口气,强扯了一个笑容,“我们讨论学问,辩文论道,都是些枯燥无味的东西,大哥听不明白,定会觉得无趣至极,不如你今日暂且先回去,改日我再登门与大哥畅聊,如何?”
“没事没事,你们聊你们的啊,我看你们聊就行。母亲每次骂我的时候,都叫我没事多跟你亲近亲近,用夫子的话说,咱们就是一起变红再一起变黑。”
卢信之闻言猛地呛了一口茶,咳得上气不接下气,“莫不是咳咳…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谢景睿一拍大腿,点头似啄米,“对对对,就这一句。”
王跃麟眉头高高挑起,而后拍着桌子爆笑出声,“哈哈哈哈,这是个妙人,文恪,你这舅兄真是个妙人哈哈哈哈。”
郑子齐的目光从傻笑个不停的谢景睿身上,转到了脸色难看的崔文恪身上,一脸的玩味之色。
多出这么一个“奇葩”,文会是无论如何也进展不下去了,众人都抱着看戏的心态,没一个有要走的意思。
崔文恪被这个毫无眼色的大舅哥气得差点吐血,同窗们那含笑的眼神令他无地自容,早知道如此,还不如老实在家读书,他有心起身离开,又担心他走以后谢景睿闹出更大的笑话,可是就这么坐下去,他是非疯不可。
“哎,那不是醉月楼芊芊的丫头吗?”有个站在窗边的学子指着楼下一个丫头道。
谢景睿一听,两眼放光,球一样的身子噌的一下弹了起来,扑到窗边左右张望,“哪呢?哪呢?嘿,还真是小桃。咦,芊芊小姐呢?怎么没看见人?”
王跃麟看着好玩,“谢大少喜欢芊芊?”
谢景睿闻言转过身子,郁闷地道:“喜欢,怎么不喜欢。可惜,我花了多少银子,都没能见她一面。”
“这还不好办?”郑子齐双眼一眯,来了兴致,冲自己的小厮吩咐道:“青书,下去找一下小桃,就说爷请她家小姐来天字号一叙。”
郑子齐的小厮青书领了命下楼去了。
谢景睿两根眉毛差点飞了出去,结结巴巴道:“她…她肯吗?你不会…哄我的吧?”
郑子齐斜了他一眼,“我哄你干什么?且等着便是。”
崔文恪感觉有些不妙,连忙阻止道:“咱们这谈诗会文,叫一个女妓上来恐怕不妥吧?”
“哎,崔兄此言差矣。自古以来,能做出好词佳作的先贤,哪个少得了美酒佳人相伴,眼下已有美酒,岂可无佳人?等芊芊小姐上来,咱们也效仿先贤,来一个醉卧美人膝,如何?”郑子齐笑眯眯地道。
“对对对,说的对。”谢景睿兴奋的眼都挤成了一条缝。
“妙妙妙,好一个醉卧美人膝,妙哉妙哉。”王跃麟脸上的兴奋丝毫不亚于谢景睿,不过谢景睿是为了美人兴奋,而他是为了即将到来的好戏兴奋。
他与崔郑二人同窗数载,对两人最是了解不过。这俩人在才学上难分伯仲,为了争一个书院第一名都快斗红了眼,如今这个能让崔文恪出丑的机会,郑子齐又岂会白白放过?
一旁的卢信之悠闲地扫了郑子齐一眼,再看看一脸兴奋之色的谢景睿,突然有些同情起崔文恪来,摊上这么个舅兄,谁都兜不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