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定
此时的摄政王府乱成了一团糟,好几个婆子端着热水进进出出,厨房里充斥着中药的苦涩味,一场雨下的很大,将摄政王府的喜气全冲散了,本来如鲜血一般红的绸子,此时沾了水,也都暗沉了下来,红烛灯笼也被浇了个彻彻底底,整片王府里压抑非常。而月苻砚的房门口有一人却焦急的不行,是王啸,一位大夫急匆匆的被请来,王啸见大夫来了,连忙上前去迎,“大夫,请您务必要治好我家主子。”
床上躺着一个男人,面色苍白,此时外袍已被脱下,只剩下里面红色的里衣,那红更衬的他脸色白了几分。他的面容如木工精心雕刻的一般,透着棱角分明的冷峻,浓密的眉微微皱起,似乎有些痛苦,眼下有一道细微的疤痕。
大夫上前为他把了下脉,末了起身对王啸道,“王爷这是气急攻心才喷了血,而后又未注意休息,伤及了根本,我现在开两幅方子,喂王爷喝下,三日便能醒来,但醒来后切忌动怒动气,也不可劳累。”王啸连道多谢,随后又给了大夫几两银子,让他切莫将此事透露,大夫未收,只到行医者只行医,旁的一概不管。
云清执此时已经逍遥自在了,自打在天界住下后,她已经有百年未出去游历过了,天界规矩森严,但她是上仙的身份,倒也还算好用,天后并未限制她的行动,只是她灵力低微,凭她自己,出南天门就不太可能了。往日在浮玉谷时,也都是哥哥陪在身边,才能安然无恙的在四界游玩,如今又没有人能护她,她也没有自保的能力,自然就只能安安稳稳的待在天界。现在能在人间如此逍遥快活,倒是需要感谢一下月苻砚了,若不是他,倒是失去了这么一个机会。
那日她从琅瑜山跳下去之前,看到了天边有一抹绿色的身影,随后便义无反顾的跳了下去,果然,司命施了个法,将她捞起来。
“司命仙人,来的挺及时啊,多亏你,又救了我一命。”语气中带了些许阴阳怪气。
“害,云莳上仙,客气了客气了。”司命不好意思的摆了摆手,随后又道,“这也是小仙最后一次过来,天后娘娘给小仙派了别的任务,后面的路,云莳上仙您要多加小心了。”
“啊?不行的,我一个人哪里行啊!”云清执听司命这么一说,便有些慌了。
“云莳上仙,小仙也是没有办法,小仙虽然很想帮您,但实在是事出紧急,没有办法,这里有些保命的小玩意,还请上仙收好。”司命从身上拿出了一个布袋,袋子里鼓鼓囊囊的装着些东西,云清执打开一看,全是人间的一些保命的玩意,火雷珠,镭镖,还有什么痒痒粉,大豆等等。云清执满脑子黑线,但是现在趁着司命在,还是要提最后一个要求的,“你走可以,先把我送到东邰去。”
“上仙,您这,太为难小仙了,天后娘娘不让在人界随意动用法力。”
“那你刚还用了,用一次也是用,两次也是用,我就这个要求,送我到东邰,不然我直接抹脖子不干了。”云清执耍起了无赖,司命无法,施了个咒,云清执再睁眼时,就在东邰了。
如此一来,那琅瑜山怎还会有她的踪迹,饶是月苻砚将那山翻个底朝天,也丝毫再找不到任何关于她的痕迹了。云清执在心里暗暗抱歉,若不是形势如此,她也不想得罪月苻砚,奈何实在是他看的太紧,让她怎么动身去招摇山。左右她这次下界,也是为了他来的,真要论一论,这可全是为了他,所以就先抱歉了,月苻砚。至于这感情,这三日还真就骗了他,她也是完全没想到,往日在天界光风霁月的太子殿下,下了凡怎就变得如此执拗阴鸷,让人来着也心生害怕,云清执实在是喜欢不起来。
不过任务还得继续,云清执观察了一下周围,没什么人,四周是已经有些年头的建筑了,慌败不堪,她走进一瞧,门口都已落了灰,蜘蛛结了好大一张网。
刚刚耽误了时间,此时已然是夜半了,四周都黑漆漆的,能听到的就只有蝉鸣声,云清执心下有些害怕,得找个地方住下,她心里暗暗将司命又骂了一通。
四周也只有这破屋能暂时一避,她推了推门,一下子就推开了,在寂静的夜色里发出吱呀的声音,更衬的这黑夜又寂寥了几分。
趁着月色正亮,她打探了一下四周,没有人出现的痕迹,正前方是一座落了灰的佛像,佛像四周都长满了杂草,地上也全是草,佛前是一个祭祀台,早就生了厚厚的一层灰。
云清执此时已经累及,见四下无人,便将门关了起来,又将祭祀台搬了来,将门抵住,随后便在佛像旁收拾了快地出来,铺了些杂草,好在司命给的袋子里装了块大布,不知道有什么用途,反正这会她将这布拿了出来垫在杂草上便睡了过去。
夏天的夜晚,是有几分凉意的,云清执似乎感觉冷了些,便拽了点旁边的野草,象征性的盖在了自己身上,如此一来,一晚上也被冻醒了好几次。
第二日一早,她听到了推门声,一下子就被惊醒,睁眼一看,门在晃动,自己搬过去的祭祀台,也在摇摇欲坠。她低头看看自己这副模样,身上穿的婚服裙摆处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