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仅剩的一点力气勾住衣服的一个边边，想要攥住却连握拳的力气也没有。

徐茹见状，有些无奈，提着衣服的两个袖子，将它系在自己的腰上，离开了教导处。

而站在角楼上休息的杨墨看着两个人相互搀扶的背影，有些困惑的皱起了眉头，徐茹的视线难道不应该完全属于自己吗？那个孱弱的躯体是如此的碍眼，此刻的他只想将他像灰尘一样，从徐茹的肩膀上拂去。

徐茹架起孙书文的身子稳步向校门口走去，为了压抑住自己体内那过于兴奋的躁动因子，徐茹开口跟背上的人搭话。

“怎么跟赵源起了冲突，你不是今天刚来学校吗？”

刚刚还在沉默着忍受疼痛的孙书文，想起跟自己打架那人的嘴脸，怒气瞬间涌上心头，频率明显加快的鼻息直冲冲地喷洒在徐茹的脖颈处，又热又痒。

“你安静点。”徐茹出声呵斥了孙书文一句。

孙书文平白无故得了一句训斥，莫名觉得委屈，明明自己没有说话。可惜他看不清徐茹的脸，只能凭语气断定徐茹是生气了，他减弱气息，专心走路。

到了校门口，徐茹顺利拦截了一辆出租车，报了地址之后，徐茹才拿出手机，还有几分钟才下课，徐茹等了一会儿，给杨墨打了一通电话。电话很快就接通了。

“徐茹，你去哪儿了？”杨墨焦急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

徐茹没来得及减小通话的音量，这道问询也吸引了孙书文的目光。

“我有点儿事情，下午就不去上课了。”徐茹回头看了一眼孙书文，他快速躲开了目光。徐茹明白了什么，动手解开腰上的外套。

“我已经跟老孙打过招呼了，你下课了帮我请个假，行吗？”

等待回答的间隙，她将衣服还给了孙书文。

“可以。”杨墨平静地回答。

正当徐茹觉得事情已经通知到位准备挂断电话的时候，杨墨再一次开口。

“小茹，我本来打算今天晚上庆祝比赛的。”声音里有着说不出的落寞。

“嗯对，比赛，还没问你结果呢？怎么样，肯定还是第一名吧。”徐茹兴奋地问道。

电话那头则是长时间的沉默，徐茹以为手机断线了，看了看屏幕，还在通话中。

“杨墨，怎么了？结果不满意吗？”徐茹问道。

电话那头的杨墨沉默着不说话，徐茹就已经知道了答案。

“没关系的，杨墨，能顺利参加比赛已经很厉害了，我心里你是最棒的。况且你第一次参加比赛就进入了联邦决赛，有几个人能做到呢？别灰心，我早就跟你准备好了礼物了。”

如此一番情真意切的话语说出来，孙书文不禁有些好奇。

“杨墨吗？应该很重要吧。”

他在心里默默揣摩对话二人的关系。

“就知道你蛮会逗人开心的，谢谢你，小茹。哦，对了，我这一次留存了比赛的录像，今天晚上你能帮我看看哪里有退步吗？”

“虽然我一个门外汉什么也看不懂，但还是很愿意捧场的，只是……”

徐茹侧头看了看孙书文，直觉让她不愿意让杨墨知道二人的同居关系，她觉得那是挺大的一件麻烦事儿。

“茹，是今天晚上没空吗？”杨墨温声问道。

电话那头的杨墨却不如他所表现出来的那般淡定，此刻的他，脸上挂满了讽刺性的笑容，面前的演草纸也被暴力揉成了一团。

“嗯是的，我今天晚上确实有些事情。”

“可以了。”

杨墨不想听见徐茹因为一些莫须有的人来找借口搪塞自己，如果他想知道真相，他自然有办法。会想起那个趴在徐茹背上的男人，他的眼眸中闪过狠毒的神色。

“好吧，明天之后任何时间都可以，杨墨，你说什么时候就是什么时候。”徐茹有些愧疚地回复，希望可以做一些挽回。

“没关系，好好休息，我们明天再约个时间，先这样吧。”杨墨挂断了电话。

徐茹看着变暗的手机界面，有些不是滋味。

答应杨墨要去机场接他却没有兑现诺言，虽然不是自己的错，可她心里终究觉得亏欠，如今也没有办法立即答应对方的请求……

徐茹皱着眉侧头看着孙书文，内心五味杂陈。

“你男朋友吗？”孙书文突然地开口再次打断了沉默，还是这般毫无边界感的提问，带着不合时宜的愚蠢，徐茹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突然间笑出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