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章

“然妹妹，你……”青长不可置信的望向她。

“我……”茉然被自己不可思议的力量惊住，呆呆地看着瞬间染红的湖面……被青长一声唤回，忙回道：

“青长哥哥，我是不是也很爷们呀！”说这话时，茉然想将自己表现得强大一点。哪料说话的声音和发抖的腿十分和谐，完美得将她心里的恐慌一览无余的展现，这使得她不由羞愤起来。

青长并不理会这些。

“糟了，爹爹最爱的红……因我而死！”青长喃喃的望向湖面，脚恨恨的顿着，船身左摇右摆起来，茉然被他这个样子吓了一跳。

看青长在死静死静的湖水面前如此崩溃，茉然觉得那一片腥红对于他而言，绝对是个惊悚的存在，道：“咱们还是回去吧！”青长并不回应，呆看湖水，猛然一跳，整个人潜进水里。

“青长哥哥！”茉然喊。“青长哥哥！”

……

良久，湖面终于冒出了青长的头。茉然拉他上船，只见他上气不接下气的咳嗽，唇脸一色灰白。

“我没事！”

茉然知道没事。但看青长生无可恋的样子。心下暗纳，这幅死相真的因为刚被杀的红鲤鱼？她心中暗暗叫苦，如此可如何是好？

“我们回去吧！”茉然轻道。青长无助彷徨看了她一眼，点了点头。茉然双手划至心间，将一股气力凝至指尖，船如风一般，向来时飞去。

“我划吧，爹不让在湖上用法！”茉然正暗叹自己决策英明中，被青长果断制止。青长拖着肥胖身体，费力的坐好，双手与浆用力交织，船又缓缓而行了。

茉然望向他，亦不知该如何开口。

突然，湖面掀起一股风。茉然看到极玉和青伯急火火往这飞。只见他们落在船上，极玉焦虑得望向染红的湖水，青伯则两眼盈泪，往湖水中扎去……

“青兄……”极玉想去拦住，话音还未落，青伯已至湖央……

茉然看得目瞪口呆，畏惧得往茉爹身后去，快至身后又站住，问道：

“爹，我是不是又闯祸了？”

极玉不语。

立时，湖水四面翻滚，一浪高过一浪，只听得层层浪里，传来青伯嘶心喊声。

……

经过一番无效抢救，青伯放弃了无力挣扎，一众人等回到屋里。

青长跪在青砖地上。青伯倚坐茶椅，目光暗沉，却凌厉地望向青长。见状，极玉将茉然拉到前面，道：“青兄，事情发生了，小女交给你，你看着处理，我绝无怨言！”

“青伯，是我杀死了红鲤，我做的事我认，和青长哥哥没有关系！”茉然心里害怕，但觉得自己的责任总得自己担，仍然轻轻的一字一句说。

说完，她跪在青长旁。

“是我的错，是我善自带然妹妹去画廊禁地！我只是想……”

“你只是想，你知道那是禁地么！”青伯拦住了他的话头。

“我……”青长一时语塞。

……

“你们去吧！”末了，青伯长长的谓叹一声。

茉然秉着气出了门。出门刚抬头，就看到极玉正狠狠的瞪她，她连忙低下头，跟着他，一直往前走。

前面，有一间屋，是青伯给爹爹安排的。

“你说说吧！”极玉道：“以你三千年修持，无论如何也成不了那只红鲤的对手，虽然她一直未恢复功力……”

“我也不知道，当时一团红气困住她，我觉得正好下手……”茉然低着头道。

“什么？”极玉一个弹身站起，定定的围着茉然转了一圈，目光定格在她脖间的血坠上，良久，又挪了开去，喃喃道：“罢了，她死不可以，难道你死我就高兴么……”言毕，他摆摆手，示意茉然出去。

心里乱糟糟的。

一夜无眠。

次日，奇怪的气氛笼罩着府邸上下。茉然心中七上八下，不知该怎么办好。

“明明是对方要置自己死地……”她很委屈，又不甘。但事因自己而起，总觉得应该做点什么，转了半天，又不知道该干些什么……她有些喘不过气来。

下午，极玉被青伯请去。茉然看着爹，走路颇不稳，眼神慌里慌张，心放不下，亦跟着走了出去。

青长昨日并没走，换在门口跪着，肿起的双膝，像两个大球。茉然想去扶，被他狠狠的瞪了一眼。茉然心中一沉，在离他不远的地方了跪了下来。

因为不远，屋内的话语声隐隐传来，似沉吟，似哭泣，似哀叹，言语却听不甚分明。茉然瞟了一眼青长，只见他双目呆滞，笨壮的身体像一只熊，潜在地方，对里面毫不关心。

她头埋得极低，跪着往前蹭了几步，果然，里面的声音虽然有些低，却也清晰起来……

“事已至此，青兄，怪小女。”极玉说。

“我知道不怪她！”青伯答。“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