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出
“月桃?”
秋桂从前一直在东宫伺候,为了防止他人注目,永寿宫的宫人们只有秋桂姑姑是从前东宫的,兰苕则是在宫外伺候过关欢,因而都是在内务府选的身家清白的宫女,秋桂姑姑并不知情。
而这种在小厨房伺候又甚少在主子前露面的宫女儿,秋桂姑姑也只是知道名字罢了。
“你接着说。”
“今日是奴婢将锅子送到偏殿给青绿姐姐们,回到小厨房却看到月桃在那里用水冲手,奴婢叫了她一声,她很是慌张……”
月桃虽未详尽的说完,但说到这里已经足矣,该查的自会有逢春公公与秋桂姑姑,至于结果如何,就不是她能左右的了,否则最后月影真真是清清白白,她自己倒平白落了个诬陷人的罪名。
随后秋桂姑姑立即带人去搜了宫女们的床铺,自然是没发现什么可疑的东西,否则刚出了事儿就让人抓住了现行也太过可笑了。
只是在宫女的床头格子上发现了一个匣子,拿锁锁着,小顺子他们用力一砸,将锁磕坏了,匣子打开里面是一荷包一荷包的银子,银子不算太多,但对于小厨房里伺候的宫女来说也不是一笔小数目。
“接着搜。”
小顺子弓腰将那匣子递到逢春手中,随后接着回到那房中盯着太监们搜屋。
逢春看着那碎银子却一时有些犯难,不想整块的银子有明确的官号,宫里哪位娘娘手里都有不少这样专门赏人的碎银子,这是不是赃款都不好说呢。
“你去查查月影家中最近的情况。”逢春一招手,将自己的一个徒弟福禄召唤过来,用手掩唇凑到他耳边悄悄吩咐到。
福禄点头称是,转身快步走出去了。
殿内
江太医来了不是为办案的,而是为了治病的。早在查出有冰片之后便当场开出了方子,有银朱亲自盯着去煎的药。
外头忙活的欢,关欢靠在胤礽怀中也不觉时间漫长,你一言,我一语的,时间过得很快。
“怎么样?煊嫔娘娘有何感想?”
胤礽看关欢面色好些了,见她仍是那般天真没有心机,也就有心教育她几句了。
“这紫禁城,真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关欢虽然中了招,却也是自己管教不严的原因,想到自己刚才还在假托是自己食辛辣的原因,江太医一来便打了自己的脸,面上也有些热。
“知道就好。”胤礽的本意也不是要关欢变得和宫中众人多么一样,成为他印象中的宫中那些没有生气儿的女子,只是想让她多些防备之心罢了。
“其实这件事儿既不能怪我,也不能怪秋桂姑姑与青绿银朱她们……”
关欢本来倚在胤礽身上,自觉舒服多了,动作便也大胆起来,翻起身正对胤礽,搂着他的脖子,靠近他耳边轻声说着悄悄话。
“哦?那应该怪谁?”胤礽回搂住关欢的细腰,盈盈一握,眼中含着笑意柔声的问。
“该是怪我们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的万岁爷啊~惹得芳心群许,争风吃醋。”
关欢凑在胤礽耳边轻轻的说,一丝丝热气传到胤礽耳中,让他有些发痒,回搂住关欢的手不禁用了些力,将关欢搂的更近了,两人几乎贴上。
虽说谁错了万岁爷也不会错,但胤礽与关欢向来尊卑分的不明,关欢这句话又是看似调侃,实则夸赞,谁会和满心爱慕崇拜自己又未经世事的小女孩儿计较这些繁文缛节呢?
胤礽眉目舒展,他这世当太子这么多年修身养性,不是迁怒他人的性子,虽说永寿宫下人不忠,让主子食了冰片与红花,但到底发现的早,关欢年纪又轻,没有大碍,胤礽不至于和关欢还板着张脸。
他拍拍关欢的背,有些许安抚的意味,更多的许是心疼,像哄小孩子一样。
银朱带着熬好了的药进来,悄无声息,她一直跟在关欢身边贴身伺候,对于此类情景早已见怪不怪。
胤礽正对着外间屏风,见银朱进来又轻轻连着拍了拍关欢的背,让她转过身来喝药,关欢本就怕苦,中药又苦气味又难闻,但药效极好,不得不喝。
每每都是旁的宫女端了蜜饯来,等着关欢饮完了药来解苦。
关欢平日里有时喝太医开的补药便是件大难题,宫人们也都是哄着,只胤礽在的时候能能老老实实的喝完药。
一开始关欢小口小口的抿着药,却实在是有些忍受不了药的苦味,自己捏起自己的鼻子,仰头一大口喝干了碗中的药。
嘴中实在是发苦,关欢迫不及待地将手伸向蜜饯,胤礽一直盯着关欢喝药,当即眼疾手快将关欢的手拦下,“刚饮了药先不要吃蜜饯,容易混了药性。”
关欢实在是不耐苦,这么一会儿都有些眼泪汪汪的了,眼中含着泪珠,似是吃不上蜜饯便要随时掉落的样子。
胤礽攥住关欢的手,将关欢带回怀中,柔声哄着,“好了好了,再等等,等会儿再吃药效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