鸿门宴
出府,乔谨第一次真正意义上见到马车,马儿膘肥体壮,车厢宽敞大气,他张大了嘴,像是乡下佬进城,稀奇得很。
车夫牵着缰绳,看到两人出来,立即在车厢侧跪地俯身。
“小姐,公子,请上车。”
乔谨想起历史课上老师有提过一嘴,古代百姓地位低下,给达官贵人牵马车时还要充当椅背的作用,任由他人踩着自己背上马车。
原来老师说的都是真的。
乔谨作为沐浴在人人生而平等的社会主义光辉下的新青年,为难地看着这一幕,怎么办?踩了就很不尊重人,不踩这马车又高,他得爬上去。
“你、你起来吧。”乔谨说道。
车夫不明所以的起身,却见乔谨摩拳擦掌,两手撑着马车栏杆,想要一口气跳上去,却不想身上复杂的衣物限制了他的行为,展不开腿,就要往后倒,林渡水一把扶住他的腰身,手上稍加力道,顺利将他抬了上去。
乔谨转头看是林渡水,面色一下怪异了起来,好半晌憋出俩字:“谢谢。”
林渡水颔首,嗯了一声,翻身利落上车。
乔谨:“......”虽然自己也上来了,但总感觉丢面儿了。
车厢里,马车摇摇晃晃,两人之间的气氛沉默得只听到车轱辘的声音,过了一阵后,车窗外吆喝声连续不断,是经过了街市。
乔谨没忍住掀了车帷,圆溜溜的杏眼不住的张望着街市热闹的场景,有卖吃食的,有卖物件儿的,也有胸口砸大石......
总之热闹非凡,一派祥和,人人脸上都有笑容,看起来幸福指数不低。
“真热闹啊。”乔谨轻声感慨。
“二十年前可不是这样的。”林渡水不知道透过车窗看了外面多久,忽然出声,“那时候路上处处是身穿破烂衣裳的百姓,有乞讨的,也有卖买自家孩子的,更有甚者角落还有几具尸体。”
乔谨只在电视和书上见过这样的场景,听林渡水这样说不由缩了缩脖子,好奇地问:“二十年前发生了什么?”
“那时蝗灾,百姓收成不好,又有疆域戎人侵犯我中原国土,战事接连不断,我外祖与我父亲临兵上阵,打了好几年,才有了如今暂时的安定。”
林渡水那年三岁,关于当时的记忆并不是很多,只知道自己记事起便鲜少见到父亲,偶尔的几次相见也以他骑在马上的背影而结束,她少时有怨,长大后便理解了外祖与父亲,于是她也生了保家卫国的心。
“那你外祖和你父亲真厉害,他们是周朝的英雄。”
乔谨孺慕的眼神不似作假,他是真心佩服,虽然在林渡水嘴里只是轻飘两句,但当时肯定异常艰难,要多大的决心、牺牲多少人才换来这份安定。
林渡水微微扬唇,在心里嗯了一声。
不知过了多久,马车停下。
“小姐,少爷,到瑞王府了。”
林渡水挥挥手让车夫不必跪地俯身来服侍他们下车,自己轻盈跳下车,转身张手就接住乔谨,助他稳稳落地。
“三小姐多日未见,没想到成亲后也学会疼人了。”
朗朗之声从旁传来,林渡水与乔谨齐齐转头看去,眼前是一位翩翩公子,手持折扇掩住下半张脸,一双微微上挑的桃花眼尽是戏谑。
“四皇子。”林渡水朝他做辑,乔谨看着也有样学样。
“每次见面你都要行这些虚礼做什么。”周笙唰的一下收起折扇,状似不满,“多见外。”
“礼不可废。”林渡水淡然道。
“唉,说不过你,真是木头。”周笙缓步走了过来,一双眼睛上下扫量乔谨,眸中带着不易察觉的审视,忽然一下笑开,那抹审视似乎从未存在。
“这就是你新娶的娇娇坤泽?真是貌美如花,怪不得你拒了京城这么多家的坤泽。”
乔谨瞬间觉得自己被冒犯了,低头皱眉,内心吐槽:呸,去你的貌美如花,到底会不会用成语啊,小时候老师没教过你这个成语是形容女子容貌的吗?
要不是他顶着四皇子的名头,乔谨就要化身阴阳人了。
轻佻嘴贱,是乔谨对他的初印象。
“你叫什么名字,我叫周笙,自小便与林渡水相识。”周笙一副自来熟的样子凑上前来。
“我叫乔谨。”乔谨闷声回话,内心是拒绝搭理的。
周笙还想再多说些什么,林渡水及时开口:“四皇子,宴会即将开始,我们还是快快进去吧!”
出示了请帖进入瑞王府,里面可比林府豪华大气多了,处处显章着“爷有钱”的气息。
周笙与他们同行,甫一进门,便与林渡水聊上了,虽然大多都是他说她偶尔回话,乔谨在一旁不自在极了,但不自在些什么,他也想不通。
小厮领着三人到达了宴会大厅,那里已经坐有人。
“哟,老四,你来了!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