鲛人垂泪

这夜李玄景、桑夜漓和郭暧便住在波斯驿馆内。桑夜漓见到郭暧的波斯朋友被几个波斯人拉进一间房，几人鬼鬼祟祟交头接耳像是在商量什么大事。出于职业习惯的桑夜漓翻身上房揭瓦，熟练地开始偷听起来。

房间内聚集着□□名波斯商人，还有一位昆仑奴打手。一名波斯商人说：“今日是文柄叫我们来这里的，他怎么还不出来？”

另一人：“有没有人知道文柄打算什么时候动手。”

“真要动起手来，万一失败了，那可是掉脑袋的事。我劝大家还是考虑清楚，生意大不了不做了，命才是最要紧的。”

桑夜漓正要凑近听得更仔细些，脚下的瓦片却突然松动，掉了下去。

一名波斯商人走出房间查看。“什么人？”

然而他却只看见屋顶上有一只猫。

后巷，护着桑夜漓的白凤羽松开了手。白凤羽：“若非我及时赶到，你就要被他们发现了。功夫不到家还学人家上房揭瓦。真不知李玄景怎么教你的。”

桑夜漓：“白姐姐，你怎么会在这里啊。”

白凤羽：“还不是为了你们的事。你们两个初来乍到，要是出了什么乱子，到时还是会连累我。”

桑夜漓：“白姐姐是打算帮我们查案吧。”

桑夜漓将刚刚偷听的事情告诉白凤羽，白凤羽：”他们说的文柄便是与我相熟的那位波斯商人，他是那群商人的头领，近日对哥舒晃扣押他们货物的事情颇多怨言。”

桑夜漓：“难道他打算对哥舒晃动手？”

白凤羽与桑夜漓对视一眼，都觉得事关重大。白凤羽和桑夜漓来到文柄住的地方，没想到李玄景和郭暧竟也在这。

这郭暧原是来找文柄买昆仑奴，好让李玄景明日与哥舒胤见面时能先拿出二十个昆仑奴给他验货。没想到他们赶到的时候，却撞见一个青楼女子满手是血地从文柄的房中跑出来。

这青楼女子名叫翠娘，是文柄的老相好。今日文柄叫她来陪他。谁知她与他亲热时，文柄却突然发了癫痫似地跪在床上，称自己看到了鲛人流泪，好美，好哀伤。文柄说着便发了狂似地要将自己的眼珠子抠出来献给鲛人，翠娘一个弱女子怎么拦得住他。文柄推开她跪了下来，对着自己幻想出来的鲛人献上了自己的眼珠。随即便自刎而死。

李玄景和郭暧来到文柄的房间查看，李玄景验了文柄的尸体，发现他的手臂上有一根黑线。李玄景用刀剖开那根线，一只金蚕从他的手臂上爬出来。李玄景：“是蛊虫。”

李玄景观察着波斯商人的房间，发现他喜好收集贝壳，李玄景拿起一个香味奇异，花纹特别的螺纹贝，问翠娘：“此物在何处能买到？”

翠娘告诉李玄景是在码头的鱼市场。文柄平日最爱收集贝类，常去那里买好看的贝壳。次日李玄景和桑夜漓来到鱼市文柄常去的那家摊位。

摊主看起来是个老实人，盘问之下亦说不出什么有用的线索。只说文柄常来，那螺纹贝是文柄很早就想收集的贝壳，恰好前两日一个渔民来到摊位前，要将这贝壳卖予摊主，摊主便低价收了。

李玄景让摊主描述那渔民的长相，摊主只记得他脸上有道疤痕，说话有些口吃。

桑夜漓：“捕头，你怀疑有人知晓文柄想要收集此贝，便故意将蛊虫放在贝内卖给摊主。”

李玄景点点头。桑夜漓：“可是码头上这么多渔民，要如何开始排查。”

李玄景：“如此查下去自然如大海捞针。我倒认为，文柄之死与哥舒晃近日的异常行为定有关联。”

桑夜漓：“莫非凶手也知晓文柄打算对哥舒晃动手，所以暗中杀死他，阻止他的行动？”

李玄景：“若是如此，我们更应入哥舒晃府中调查。”

在郭暧和他波斯朋友的安排下，李玄景当晚便与哥舒晃的大公子哥舒胤见了面。李玄景假扮成真腊来的奴隶贩子李雍，一口真腊语竟流利不绝，哥舒胤对他亦没有丝毫怀疑。

李玄景设宴款待哥舒胤，在席上，哥舒胤瞧上了服侍他进食的一个女昆仑奴，毫不避忌众人在场便开始对她动手动脚。

哥舒胤：“李公子带来的这些奴隶当真是上等货色，本公子结识的不少达官贵人都对昆仑奴趋之若鹜。若价码合适，本公子愿与李公子长久合作。”

李玄景：“胤公子若满意，李某倒是不介意让些利出来，以表诚意。”

哥舒胤：“好！李公子这个朋友胤某交定了！”

李玄景与哥舒胤推杯换盏，把酒言欢。哥舒胤假意不胜酒力，借口出来如厕时，却唤小厮去查查这个李雍，他可不会如此轻信，与一个来历不明的人做生意。

哥舒胤回来与李玄景继续谈天，桑夜漓却假扮成李玄景的夫人走进来。

哥舒胤这双好色的眼睛一直在桑夜漓身上乱瞟。桑夜漓代李玄景敬哥舒胤酒，哥舒胤竟摸上她的手。李玄景有些吃醋，借故支开桑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