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公子嘛?
门外站着元宝跟另一个小厮,元宝看他俩走来,朝范掌柜点头示意公子在里面,并不理花姐,这小动作惹得花姐心头一颤,这是啥情况。其实纯粹是元宝花粉过敏。
屋内,公子桑在喝茶,没遮脸,一袭素衣,眉头紧锁,似在想事情。
“公子,样品。”样品盒根据六象六色之说为赤底色,一侧雕刻鸳鸯同心的纹路,工匠用金线按照花纹的曲屈转折,掐成图案,嵌在盒上。另一侧相反的方向雕刻鸳鸯戏水的纹路。相得益彰。说着便打开了盒子,里面是分为六种不同的颜色圆盒。
公子桑回过神,瞥了眼,“粗糙,这与去年七夕的款式异曲同工,无任何新颖独特。”
范掌柜紧张地抹了一把汗,“是……,公子,我尽快安排重新调整。”
“苏家已经过了纳吉。”
娶亲需三书六礼,纳彩、问名、纳吉、纳征、请期、亲迎,此为六礼。过了纳吉便是纳征,纳征则需准备聘礼,《仪礼》中表示“纳征者,纳聘财也。征,成也。先纳聘财而后婚成。”
说明时间不等人,只能尽快。
“公子,我有一计,苏家不如普通的人家娶亲,诸侯的女儿自古以‘王姬’为称,纳征所需聘礼也与旁人不同,需高贵独特才可配。”花姐说着抬头瞟了眼公子桑,并未不悦,又继续说:“不如去繁就简,抛除繁琐的外盒,从胭脂的式样着手。”
“如何?”公子桑盯着她道。
“公子可否容我好好想想……”在这强烈的目光下,有点慌。
“之前不是征集大家的建议?又如何?”这次问的是范掌柜。
范掌柜见提到自己,赶忙说“是,最近花期至,人都调到花圃了,我明儿早上过去,过去……,晚上给您答复!”哆哆嗦嗦,花姐看着想笑,使劲憋着一口气。
“明日此时!没有满意的答复就一起去挑花。”
公子桑衣袖一挥,留下一句话就走了,元宝凑上去“公子今天怎么发这么大脾气,苏家不是说因南方两诸侯少有摩擦,纳征延后至秋后吗?”
“少说话”
“……”
范掌柜跟花姐站在原地,待公子桑走了才缓过神。他问花姐“你刚提的是什么意思?”
“掌柜的,我纯粹是打个马虎眼,毫无头绪”她理所当然的说着,又恢复到了平时的状态。
范掌柜有点无语。“那你大话都说出去了,明早一同去花圃吧。”公子今日怎么突然提大家的建议,虽然平时也会征集大家的意见,但很少有用的,所以渐渐就属于走个过场而已。
“又去一次,那我可不能吃早饭。”易吐。
阿粟因为天色已晚,就呆在花圃旁的草房住下了,平时是大家午休的地方,后来改为调来的丫头们临时住的地方。
大概是因为精神紧绷,温度高,月娘睡的特别早。阿粟也是擦洗了一下就躺下了,从窗户可以看到外面半山腰的月亮。
她又想起了早上的那个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