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入陷阱
“……我送那个姐姐去那边,和她不同路就回来了,路上还捡了几块豆腐,更重要的是……不过也没有捡到豆腐那么重要。”
刚用完稀得跟水一样的粥就当是早饭了,平风早翘着二郎腿,哪有昨日刚来时候柔弱的样子,还不知从哪里摸出一把瓜子边嗑边说道:“那个臭男的还真的死咯,你这的佛祖真灵!”
严觉看了看她昨晚在功德簿上写下的那不像名字的名字,又看了看她嗑瓜子起劲儿的样子,把到嘴边的“你说谎”改成了“请不要往地上吐瓜子皮”。
“没事儿一会儿我扫一扫。”平风早的瓜子也不多,她嗑完就拿着扫把扫得干干净净,瓜子皮从地上转移到了簸箕里,最后到了后院门外。
好一个眼不见为净。
如果严觉没有听见她嘀咕了一声“这扫把怎么秃得跟和尚脑袋一样,真费劲儿”的话,想必这会是个还算愉快的早上。
中午平风早外出回来时又不知打哪捡来一袋小米和几个小南瓜,支使着严觉做了午饭。
“话说这庙小也不小的,怎么就你一个人在这?”平风早随口问道。
“早年我师父还在,就是他和我。前几年师父逝去,这里偏僻香火也不旺,便只我守着了。”
“噢噢,香火确实少点哈。”
平风早想着昨晚上那几颗白质晶丢进去,听着之前像是一个子儿也没有。且这庙后面的院墙都塌了几处,也没见有要修葺的意思。
“那你年纪轻轻,怎么想到当和尚了呢?”
严觉微微偏头道:“小僧尚在襁褓时,便被师父于山林中捡到,带回了清竹寺养着了。”
“噢噢,这样……不是吧?”平风早讶异道:“这世道扔女婴的常见,扔男婴的可少见,怎么将你扔了呢?”
面对她这样直白到有些不礼貌的问题,严觉依旧语气平缓地回道:“许是因为我出生时娘胎带了病,有一条腿往外撇,看起来不好养活,养大了也不像是能干活的缘故吧。”
“你现在可不太看得出来有什么问题,你师父真是个大善人。”平风早说着还竖起了大拇指,“说起来咱俩是同道中人……啊不,同病相怜。我也是被扔了的。你看我这眼角的疤,就是我被扔在草丛里虫子咬的。”
严觉的眼神便多了一丝怜悯。
“都是过去的事情了,小师父你不用这么看着我,我现在不也过得挺好。”
“那施主现在是做什么,怎么一人出来,想来不是很安全。”
平风早笑道:“我啊,我杀猪的。就是现在没什么猪杀,这不就带着店里的伙计想要借道去岩州那边,唉!”
她突然重重地叹了口气:“这一路艰险我就不和小师父多说了,可怜我那亲妹子一般的侍女路上不见了,也不知是与我们走散还是被人牙子拐跑了,只能在这附近停留几日找她。”
“这……”严觉关心道:“施主可否与我说说,她长什么模样,若是她经过此地,我也好认一认。”
“你果真是个热心肠的人,这世道你这样的人不多了!”平风早开心地从随身的布袋里拿出一张草纸,上面画了一张人脸。
严觉被袋子里的物件闪了一下眼睛,是刀刃的反光。
嗯杀猪的带刀很正常。
他默不作声地接过草纸,看着这画上的人脸眯着眼睛欲言又止。
“怎么了?”平风早不解地看着他。
纸上的人有两只眼睛一只鼻子一张嘴,耳朵也画了两只,什么也不少的。
“呃,施主,还有更详细一点的……画像吗?”
严觉不是很想称其为画像,他实在看不出也想象不出这画里的女子长什么样子。
“啊哈哈哈小师父我一个粗人也没学过画画,就……就凑合看吧。”平风早干笑两声,还是把画像从严觉手中抽了回来。
大概是看这边没什么进展,平风早呆了两天留下了半斤大米便告辞了。
这冬日的天气时好时坏,她走进山林中,竟然有片雾罩了过来。
大白天都看不清前面的路了。
平风早裹紧了外套,掏出指北针分辨方向。
然而这雾气又浓又冷,平风早感觉寒意都渗透到了骨子里,腿也越来越沉。
这时指北针还乱动了几下,罢工了。
“宋沐梵买的什么破玩意儿,我让他抠钱,钱不是这样抠的吧!”平风早晃了几下,那指针就是耷拉着,没有一点指北的意思。
“你再给我动一动啊拜托!”平风早捏着指北针,终是叹口气接受了现实。
她本想停下等这片雾气散去再往前走,不然迷失方向就难办了。
只是这雾气反而越来越浓厚,连伸出的手都要看不见五指了。不知哪个方向传来几声狼嚎,平风早摸出了随身带的短刀,警惕地望向四周,寻了棵大树靠着。
雾气涌动着,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