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蹭了一顿饭
。”
“怎么了?”
周韵诗一五一十地讲述:“有个同事晚上想约我吃饭,我不想赴约所以告诉他晚上已经有约了。结果一下班他就等在门口。”
“是旁边那辆绿色法拉利?”王杨的车子显眼,想看不见都难。
“是的。”
张顾年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上次那位相亲对象已经出局了么?”
周韵诗反应了好一会才想起来他指的是江清和。像是想到了什么,她突然笑了一笑,随后点点头:“算是吧。”
“既然晚上没有约,介不介意和我一起吃个饭?”张顾年顺势邀请道,“正好我也是一个人。”
张顾年选的是一家刚开不久的法国餐厅。
餐厅位于世贸顶层,风景极佳,光线昏暗,氛围浪漫,看起来实在不像是随便吃个便饭的地方。
进门前周韵诗还在想她今天穿着便装会不会被服务员挡在门外。
大概是看出了周韵诗的疑惑不解,张顾年连忙解释:“我有朋友说这家餐厅的鹅肝称得上是极品,让我一定要来试一试,但工作太忙一直都没空来。如果你不喜欢,我们可以换一家。我知道还有一家中餐也很不错。”
“没事,就在这里吃吧,我不挑食。不过张医生,今天务必让我买单,感谢下午你帮我解围。”周韵诗在服务生的引导下入座,随手翻开了一旁的菜单。
周韵诗是典型的中国胃,她对法国餐食里的那些奇奇怪怪的食材并不太感兴趣。但既然是张顾年选的地方,她也不好多说什么。她点了两样餐厅的特色推荐后便把菜单递了过去:“我不太会点菜,还是张医生你来点吧。”
张顾年一看就是常来这种餐厅的熟客,问了周韵诗忌口后,他熟练地搭配好了餐点,礼貌将菜单还给服务生,随后说道:“韵诗,能不能不要总是叫我张医生,这个称呼听起来很生分,你可以叫我顾年。”
说实话周韵诗也不喜欢叫他张医生,因为这个称呼总能联想到牙科医院里那糟糕可怕的磨牙声响。
等菜上来的时候,张顾年缓缓开口问:“韵诗,刚才在车上忘记问你了,你的感冒好点了么?”
这个问题纯属没话找话。周韵诗笑了一声,回说:“你看我都去上班了,自然是好了。你呢,智齿发炎好了么?”
张顾年也跟着笑:“能吃能喝,也没什么问题了。”
“那我先提一杯,祝我们俩都身体健康。”周韵诗以水代酒,和张顾年碰了个杯。
开了个头,后面交流起来就容易得多。
张顾年不过二十七八的年纪,但一开口说话总让人觉得他阅历匪浅。两人聊到兴趣爱好的时候周韵诗提了一句最近看的书,她说村上春树和米兰昆德拉,张顾年说康德的《纯粹理性批判》。两人虽然喜欢的东西不尽相同,但这晚上聊得还算愉快。
上到甜品的时候,身后的包厢有人出来。开门的声音有些响,周韵诗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发现竟然是熟人。
看到何桐的那张脸的瞬间周韵诗突然有一种莫名的胆战心惊,她的右眼顿时跳个不停。
何桐也看见了周韵诗,和她挥手点头示意后再看到她对面坐着的人,顿时面露惊讶的神色。而下一秒,江清和跟在他身后走出了包厢。
两个人的视线不经意地在空中交汇,江清和眼神深邃,相隔数米还是觉得那目光冰冷得吓人。
周韵诗迅速回过头去。心跳的感觉像是一下子回到了没写作业上课被老师发现的小时候。她下意识地不想让江清和看到她和张顾年。
不过两秒后她定了定神,一想她有什么好心虚的。她现在是单身,和谁约会都是正常行为。就算是江清和也管不了这个。
而等她再回头,两个人已经离开了餐厅。
张顾年觉察到了周韵诗的异样,好奇地问:“是遇到什么人了么?”
周韵诗恢复了往日的神情,淡定开口:“嗯,两个朋友,没想到他们也在这里吃饭。”
说是周韵诗请客,但到结账的时候张顾年说什么都不愿意让她付钱。
到了前台收银员微笑着提醒道:“您这桌刚才有位先生已经买过单了。”
不用想也知道是江清和的手笔。
“没事,那就让他请吧。”周韵诗收起服务员递过来的银行卡塞回到张顾年手里,心想既然江清和喜欢付钱就让他付,白蹭了一顿晚饭,何乐而不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