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

屋内静谧无比，全被阮绵业的摇头给弄懵了。

阮绵业眼睛咕噜一转，立即说道：“我想陈老爷子帮我点事。”

陈老爷沉思片刻，问道：“何事？”

“小少爷的病，怀城百姓几乎都得过，原因基本一致，均为茅坑卫生的问题，更有人说着疾病是天灾，闹得人心惶惶。”阮绵业顿了顿，继续说：“若是有人能跳出来做茅坑生意的话，必定能帮百姓，还能改变怀城环境现状。”

陈老爷站久了，有些疲累，坐到椅子上，下人递来一杯茶水，他轻抿几下后，才开口：“你的意思是？”

“您出钱，我出力，一起办茅坑生意。”阮绵业说。

她方才拒绝重金，此时又要钱，意思无非就是她要老爷子长期的出资。

陈老爷自然也想到了这一点，心里不得不感慨阮绵业头脑聪明。

“大胆！你让老爷出钱做茅坑生意，岂不是在羞辱他？！”一旁的嬷嬷再度跳出，尖声喊道。

“这是在救百姓，何来的羞辱？嬷嬷您是没看到外头多少人因疾病而耗尽家财，最终病没治好，房也卖了流落在外的场景。”阮绵业义正言辞地说，“我自幼便在河村见到无数乡亲因此病死，明明如此好医治……”

嬷嬷还想说些什么，却被陈老爷的抬手制止了。

“够了。”陈老爷淡淡说，“这些事，等孩子病好后再说吧。”

嬷嬷在一旁冷笑，这小妮子也就这几天好活了，少爷的病哪是换个茅坑就能治好的？再说这病可肆虐全国，京城的神医都束手无策啊。

阮绵业心中有底气，微微点头，也就没再说话了。

她被管家“请”到了另一间厢房内，阮绵业不急不躁，吃了睡睡了吃，一天下来，气色好了不少。

她望着铜镜中的女子，面若桃花，柳眉杏眼，笑起来时仿若杨柳，很是好看。这长相，与阮绵业原先的长相有八分相似。

阮绵业对着镜中的自己呢喃道：“我会帮你报仇的……”

隔日，管家拿着做好的马桶样品上门给阮绵业检查，毕竟这玩意儿连木工都是第一次见，根本不知道做得对不对。

此物状似脸盆，而中央却要凿出一深坑，坑底需延伸出一根镂空短宽的粗棍。其边缘细腻而工巧，衔接上一块弧形的盖子。

“这质感、这弧度……完美，太完美了。”如果不是马桶，阮绵业就要把脸贴上去了，终于在古代看到现代的东西了，一股亲切感油然而生。

马桶制作好，茅坑在下午便被拆了重建。阮绵业开始监督起这“工程”。

毕竟是自己保命做生意的关键，决不能出差错。

“小姑娘家家成天茅坑这茅坑那儿的，像是在坑里长大似的。”

路过的嬷嬷再度嘲讽起了她，阮绵业只当做耳旁风，正当她准备去与下人沟通做个垃圾桶放在马桶边时，只听得“哐当”一声响，一大块木头飞了出去。

她被这动静吓了一跳，转头一寻源头，这不是自个儿的马桶吗？

木质马桶不耐摔，一下就裂了，刚才飞出去的，是马桶盖。

方才还稳稳拿着马桶的丫鬟脸色苍白，战战兢兢地看着嬷嬷的脸色，“噗通”一声跪倒在地，自己领下这责任。

嬷嬷志气高昂地看着阮绵业。

这什么马什么桶的玩意儿已经坏了，她倒是想看看这小妮子还有什么办法。

阮绵业起初是有点被惊住了，但拿起马桶观察片刻后，感觉造型有些眼熟，思来索去，她顿时心中一喜。

“帮我做个隔间，男女分开用。”阮绵业指着空地，比划了个大致区域。

一旁被无视的嬷嬷十分恼怒，她绊倒丫鬟就是为了看见这小妮子碰壁的模样，怎么如今却有种帮了她一把的感觉？

阮绵业越想越欣喜，真是弄巧成拙呢，这马桶像极了男性专用的马桶，既然如此那便弄个男女厕就好了。

阮绵业盯着挖出来的坑，心想着若是能搞排水管道的话，那卫生状态就可以大大提升了，还可以做干净卫生的蹲坑耶。

改日得与陈老爷商议商议。

茅坑在次日便建好了，阮绵业决定叫新建好的茅坑为卫生间。

卫生间除了小少爷与陈老爷外无人敢进去，一是觉得怪异，二是谁都不敢与嬷嬷作对，皆跑去陈家另一端的茅坑里。

某次，陈老爷刚从卫生间里出来便瞧见了阮绵业在不远处蹲点。

“陈老爷，好用否？”阮绵业大大咧咧地走来，毫无羞耻心地询问。

“……”

无人敢来卫生间，阮绵业只能问陈老爷了，她看对方僵硬的表情，忽然才反应过来这里的人有茅坑羞耻，于是补充道：“您得告诉我哪儿需要改进，才能更好的救治小少爷。”

这不过是借口，她就是想知道古人是否能接受这种类型的卫生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