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0 章
裴玠摇了摇头没出声,他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裴父瞥了他一眼,接着道:“你不用说什么长幼有序,大殿下的孩子都出来了,二殿下没正君不好说什么,你和殿下都成婚一年有余了。”
“也该要个孩子了。”
裴玠眼睛落向半空中,不敢开口说自己要与秦桢和离的事情,若是今日告诉父亲,父亲不知要气成什么样。
可是今日不说,迟早要说。
“父亲,我……”
裴父好像想到了什么,瞬间瞪大眼睛,有些难以置信地打断他,“是不是殿下她不行?”
这让裴玠卡了壳,这他怎么知道。
刚要摇头替秦桢否认,裴父就拍了拍他的手,安慰道:“你定然是能生养的,许是殿下因为前些年的事伤了根本。”
裴玠刚被前一句话说的面色绯红,又被后一句话说的心跳骤停。
“当年……有什么事?”
裴父也愣住了,当年那事儿闹得满城风雨,朝堂内谁人不知,小玠作为殿下的身边人,就算不知道,也应该有些苗头……
“殿下还喝药吗?”
裴玠不知,之前两人相处时没听珍珍说过,后来变成了这个秦桢,更是没见过了。
他记得秦桢身体一直很好。
“当年殿下被灌了和沈贵君一样的药。”
裴父瞧他一问三不知的模样,轻描淡写的将话带过去,他比谁都担心秦桢的身体。
他听了不少人说三殿下是早逝之相,顶多有十年寿数可活,若是没有孩子,小玠会被人吃绝户的。
现在怀上一个,要真出什么情况,孩子也八九岁了,什么都好打算。
若是小玠想改嫁也是好说的。
裴父这边陷入了对未来的假设中,若是小玠一直没有孩子,或者孩子晚些再来,都是要重新打算的。
“唉,那里是人吃人啊!”
裴玠却因为裴父这无心一句话,定住了身型,眼睛也有些飘忽不定,沈贵君应该不止是宫中勾心斗角的牺牲者,更是朝堂上各方势力角逐博弈的牺牲者。
那么秦桢是怎么变成另一个人的?
裴玠有些坐不住了,他想和秦桢去见一面,秦桢一定会给他说实话的 。
裴父思考完有些乏了,裴玠扶着他去了屋里休息,出来后整了整衣衫就要朝着外厅走去。
“小玠!”裴子珪忽然出现,他喊住裴玠,“问了又能怎么样呢?”
“是啊,问了又能怎样呢?”
裴玠瞬间被他劝下来,他叹了口气,收回朝着外厅迈出去的脚步,脸上又露出来那种失望的神色,总归那人已经不在了,在执着有什么用呢。
只是不甘心罢了。
等他转过身,又缓步踏回自己未出嫁前的小院后,裴子珪心里松了口气。
现在秦桢对自己并没有什么特殊,那种无所谓的态度,他怕裴玠问了之后,秦桢就会全部托盘而出。
若是裴玠知道幼时的秦桢就是现在的秦桢,他肯定不会心甘情愿的和离。
而裴子珪的计划就是先让裴玠与秦桢和离,自己在偶尔借着两人合作上的牵连与秦桢见面,慢慢图谋总不会出错。
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让秦桢确定自己与裴玠的不同,自己对她是特殊的是不同的。
毕竟秦桢很缺爱不是吗?
她后院四个人没有一个可以弥补她的缺失,但裴子珪自信自己可以。
*
百日宴结束后,裴珊递给秦桢一个样式奇特的陶罐,打开来,看着里面层层叠叠的绢花和金桂的花蕊掺杂在一起,秦桢蓦地笑出了声,原来不是桂花油。
这绢花不知道在这里面窨了多长时间,才沾染上这般馥郁的香气。
寒噤知道主子对桂花有执念,可没想到主子竟然将陶罐往自己手里一塞,说让自己给寒栖送过去,给寒栖送过去不就意味着要送到裕人巷吗?
寒栖不是说两人掰了吗?
“不乐意?”秦桢瞧了一眼寒噤的表情,她脸上那明晃晃的不情愿,生怕别人发现不了。
“主子,圣人可是又拨了一批暗卫......”
寒噤说的期期艾艾,殿下莫不是忘了这些日子明显多出来的身影,那日殿下从宫里带回来的不只是伤,还有明目张胆跟着回来的暗卫。
秦桢被她说的脸色也沉了下去,又从寒噤手里把陶罐拿了回来,又不是见不到了。
除夕那日,暗卫应该没有胆子还跟着她。
坐在马车里面等着裴玠出来,秦桢自觉今日两人配合的不错,虽不是裴珊妻夫那种恩爱佳偶,但也算是平常妻夫那般举案齐眉。
既然如此,那除夕夜,可以光明正大的以裴玠身子不适为借口离去吧。
秦桢算计的好,可到了除夕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