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9 章
寒噤板着脸,颇为不情愿的进去通传,见主子没什么波澜又放心的出来请他进去。
秦桢见他来,眉毛忍不住向上一挑,他倒是憔悴的厉害。
他穿着上次来时的衣衫,明明前些日子穿着还合身的衣服,今日一瞧又是宽大几分,腰间的腰带也多裹了一圈。
方鹤眠弯腰行礼,衣领又下滑几分,秦桢顺着他的脖颈看下去,锁骨线条也清晰了几分,他确实消瘦了些。秦桢又将目光移到他的面上,面颊上扑了粉,因着消瘦,眉目也显得凌厉了几分。
秦桢猜不透他今日来的目的,因为成康王?昨日与周等芦她们小聚,听说明日上朝,圣人第一个开刀的便是他母王,许是杀鸡儆猴。
秦桢伸手指了指眼前的椅子,方鹤眠颇为顺从的坐下,他低垂着脑袋,也不出声,秦桢看了他几眼,扔下手中的画册,“若是没有衣裳穿,可以找寻鹿。”
方鹤眠低低地应了一声,又不在搭话,秦桢见状从桌上捡起画册,站起身绕开椅子走向一旁的榻上,方鹤眠立马跟着起身,待秦桢坐下后,他又半跪在她脚旁。
他还是不说话,秦桢抬眼看了一眼他这幅低眉顺眼的小夫人样,也懒得理他,将手里的画册翻了一遍,他还是不出声。
秦桢烦了,“你究竟有何事。”
方鹤眠抬头看他,见她一副不耐烦的神情,又敛起眉,伸出手要为秦桢敲腿,秦桢将腿移了移不让他碰,催促他,“你若无事便离去,如果整日闲的慌便让寻鹿给你间铺子打发打发。”
方鹤眠还是没出声,就在秦桢要喊寒噤进来时,他勿的开口问她。
“臣侍若是,若是当年嫁进来的是臣侍的庶弟,殿下您会如何?”
他的语气认真的厉害,秦桢抬眼看他,他的神色也是格外认真,好似对他来说这是一个值得思考的大问题,秦桢也随意想了一下,若是方鸢眠嫁进来会是如何。
“该是如何便是如何。”或许还能省心一些,听寒噤说那是个识时务的,但是能趁着表哥遇难时爬上表嫂的床,想来也不是个好相与的,与方鹤眠两人半斤八两。
“所以,庶弟手中那块日日不离手的玉佩真是您送的?”
方鹤眠看着秦桢衣袍上的鸢尾图案失神,那玉佩也是不常见的鸢尾花纹路,方鸢眠宝贝的厉害,整日将那玉佩挂在腰间。
方鹤眠对那块玉佩的印象及其深刻,是幼时父君拿到帖子准备带着自己去宫中赴宴,方鸢眠的父亲听说后,便向母王哭诉了一段时日,母王转头来找了父君。
父君将去宫中的名额分了他一个,方鹤眠不乐意母王如此偏心,便对着方鸢眠没了好脸色,方鸢眠看出来他的不悦,故意说一些话气他,他没忍住便与他发生了口角。
方鸢眠说不过他,哭着跑走了,父君将他骂了一顿,还没来得及去找他,他便捧着玉佩笑嘻嘻的回来,说是遇到了漂亮的贵人姐姐。
还为了哄他给了他玉佩玩,是只有他和贵人姐姐才知道的信物。
父君松了口气,方鸢眠故意捧着玉佩来他面前炫耀,方鸢眠许是随他那颇有心计的父亲,早早的便开了情窍,开始做一些麻雀飞上枝头的美梦。
他记得自己当时还未想着与表姐私奔,只是日日闷闷不乐,方鸢眠看出来之后还颇为虚情假意的前来宽慰自己。
还主动为他出谋划策,两人一同谋划着逃跑路线,结果事情败露,他还是嫁来了这三皇女府。
现在想想真是可笑,当时还以为是他告密,竟然还错怪他了,他怎么会告密,他巴不得自己早早的离去,这样就能代替自己嫁入这三皇女府,实现幼时的美梦了。
这些日子因甄家逝去而产生的懊恼的心思,在听到方鸢眠的玉佩是秦桢赠予的那一刻烟消云散。
“是本宫给的。”秦桢回答的云淡风轻,却让方鹤眠心头火起,他挤出一抹笑容,看着秦桢衣袍的花纹轻轻地开口,“可是庶弟已经成了咱俩的姐夫了。”
秦桢听出来他那颇为苦恼的语气,也不知道他在发什么疯,只觉得他话里阴阳怪气的很,“所以呢?”他成不成姐夫有什么关系?两人又没什么关系。
“可能庶弟认错人了吧,他一直以为心心念念的贵人是二皇女殿下。”方鹤眠以为她想与方鸢眠再续前缘,故意歪曲事实,他也是想不通为何方鸢眠就与二皇女有了关系,他不是一直心心念念三殿下吗?
“认错便认错了。”秦桢根本不在乎那块玉佩如何,库房里多得是,“你若有喜欢的,便去库房挑一个。”不至于因为一块玉佩阴阳怪气。
“殿下怨我吗?”方鹤眠听出来秦桢的不在意,目光也柔和几分,顺着繁复的花纹移到秦桢的脸上,殿下的容貌确实算得上举世无双,不赖方鸢眠心心念念那么多年,还主动化干戈为玉帛撮合自己与甄织续。
方鹤眠那日与甄织续见面,问了她许多,他问盛都的传言都是真的吗。
甄织续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