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6 章
卫蘅还是想不明白方鹤眠怎么知道的,明明自己才刚发现,冥思苦想了好一会儿,算了,找裴哥问问去,自己脑子不好使。
裴玠在卫蘅眼里就是神仙一般的人物,长得好性子好脑子也好,小时候真的是走了大运才和他交了朋友!自己靠着漂亮的脸骗来一个灯笼,又用一个灯笼骗来一个好朋友,虽然小时候的记忆模糊不清,但卫蘅还是感觉自己走了大运!
整个盛都最好的男子和自己是好朋友,现在两人还住在一起能随时见面,卫蘅很是满意,感谢那个给灯笼的小姐姐,他现在满脑子的快活,从未想过自己和裴玠会在某一天失和。
卫蘅到了裴玠那里,丝毫没提秦桢养了外室的事情,秦桢这点小事哪有八卦甄织续与方鹤眠有意思,况且他与方鹤眠压根不熟,八卦起来更是心无旁骛。
裴玠起初听得心不在焉,别人的感情也容不得他人置喙,但听着他说的离谱,也停下来手中的笔,忍不住问他,“这都是听谁说的?”
“陈礼啊。”卫蘅理所当然,陈礼整日和人一起厮混,朋友多消息也广泛,而且陈礼和宫羽走的近,“应是宫羽告诉她的,她们两人经常一起喝酒。”
“这都不重要,方鹤眠他竟然真的敢去找秦桢求情,当年那事情就是她甄家的原因,他姨母害死了她姨母!”
“甄家?”裴玠忽然想起来那抱着秦桢的女子,甄家害死了沈副将?
卫蘅看裴玠来了兴趣,不像自己刚来时那般沉默不言,恨不得把自己知道的所有内幕都告诉他,“圣人当年拨给军队的粮草被甄家扣了大半,她甄家又把粮草低价卖给了月什。”
裴玠看着他说,心里也有了惋惜,听说沈副将是个钟灵毓秀的人物,兵法谋略不只是同龄人里的佼佼者,放眼整个大嬴,也少有如此人物。
画骨见公子说的急,及时给他续上了水,卫蘅一饮而尽,又喋喋不休了半天,最后哼了一声,“要不是甄家,我母上怎么会带着陈礼去了边疆。”
裴玠沉默半晌问他,他知道的太细致了,难保不是别人别有用心,“这是谁给你说的?”
“宫羽啊。”卫蘅嘴巴没过脑直接说了出来,说完又看了一眼裴玠,千万不要问宫羽怎么告诉的他啊!
他真的不想让人知道他那天男扮女装和秦桢遇上的事情。
可裴玠听到宫羽的名字后只是沉默了一瞬,宫羽......她好像一直与秦桢关系很好,这是两人共同的朋友吗?“甄家的案子可是定下来了?”
卫蘅忙不迭的点头,裴玠点点头,转而聊起别的话题。
裴玠虽与卫蘅闲聊,但听闻甄家的结局后就一直魂不守舍,卫蘅也看出来了,他意犹未尽的起身,看着裴玠,对他叮嘱道,“裴哥,你也不用太难受,正君就正君吧,好歹孩子还能袭爵。”
卫蘅说的话可谓是大逆不道,但事已至此,卫蘅也想不出来什么法子,只能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烦心事,他也帮不了什么。
裴玠听了他的歪理也一瞬哑然,这孩子想的也太远了些,“你不用担心我,我心里有数。”你还是少和陈礼牵扯,她再怎么着也是陈家的人。
后面的话裴玠没说,因为他知道说了卫蘅也不会听,他单纯的厉害,认定了事情便不回头。
*
本以为甄家的案子是个大工程,没想到了结的极快,很快便到了行刑那日。
卡在了冬至的前一天,圣人心软保全了甄家最后的一丝体面,没放在人来人往供人挑拣的午门,换成了皇家校场。
秦桢托病在家,张看玉对她那几日的神态吓得不轻,及其利落的给了假。
寒蝉也从外地回来,拿着打听到的消息和秦桢汇报。
今年的冬日格外寒冷,糯米团子也打了倦蜷缩在炭火旁边,秦桢对寒蝉得到的信息不太满意,“岐山县的百姓明明还要承担她合州赋税的一部分,这好端端的怎么又把过错加到了甄家身上。”
“圣人嘱咐,留一线,莫查探。”
秦桢只是笑,宫内的传闻都传到了她的耳朵里,陈皇贵妃因为甄家的事情哭闹着去了紫微宫,从紫微宫出来后,合州便发现了云母矿。
寒蝉不再言语,只觉得主子情绪稳定了许多,秦桢瞧了她一眼,摆了摆手让她离去。
皇家校场今日警戒,方鹤眠也歇了去的心思,捏着甄织续给的文书默默流泪,不理解为何她们皇家争斗要把火烧到甄家身上。
那日他与表姐相见,表姐什么也不让他问,只说什么“天命难违”。
所有人都思绪纷飞,唯一稳得住脚的便是中宫,李后君神色甚是平淡,她甄家纯属自作自受,才沦落到权利角逐场上提前出局的败者。
手边的茶水还没煮热,就有宫人匆匆赶来,急忙伏在李后君耳边诉说,说完一瞧后君脸色,那向来喜怒不形于色的人也带了几分嘲弄的笑意。
陈家真是扶不起的阿斗,亏她还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