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疆
狼跟士兵的尸体,营内甚至一个敌军尸体都没有。
“狼速营的上下风口距离几百米,不靠信号弹他们是如何交流的。”刹伏尘知道此时不是问罪的时候,蛮萨活不活得下来还是个概率问题,他必须要知道更详细的情报。
“我不知道,狼群发狂的时候,河边埋伏的人已经动手了,我们被偷袭了不少兄弟,下风口的人不知道是怎么收到消息的。”
蛮萨疼得连声吸气,突然想起一件事:“...咳咳,对了,河岸边放了一只礼炮,那礼炮是我们南疆常见的花球,我们当时顾着逃命没有想这么多。”
说完这信息,蛮萨再也顶不住剧痛便晕了过去,刹伏尘连忙用手再压了一下银针都没有反应。
眼见蛮萨活活疼晕了过去,刹伏尘便又静坐着开始思考。
他真的不得不佩服玉揽城想出的这招礼炮传信。
南疆的礼炮花球,只能炸高二三十米,声响也是,两百米内勉强能看清听到,过了两百米外便是无迹可寻,当时为了隐匿狼速营的踪迹,他将狼速营安扎在离大营十里之外,这样连集结带疾行,赶到悬河城外的战场正好有半个时辰的时间差,可以杀对手一个措手不及,谁会想到狼速营如此多凶猛的野狼,居然竟会被偷袭。
如果玉揽城用了信号弹,那么必然会跟狼速营放的求救信号一前一后,南疆多为密林之地,狼速营更是藏在河边密林中,奇袭定然只能是步行,如果那时候掣马疾驰过去,哪怕狼速营已经没用了,南疆的援军也可以在他们回营的半路上截杀个干净。
都说天御的摄政王,少年便随父征战沙场,胆大心细勇武过人,喜剑走偏锋兵行险招,玩的就是出其不意攻其不备,这仗突袭还真是名不虚传。
怪只怪自己轻敌了。
刹伏尘往年也只有还在肃清父王旧部的时候跟天御的劳伯仲跟蔺须茂打过几次,中原老将都爱正面攻法,讲究的是光明正大,后面旧部清洗干净之后,他也本着休养生息的原则跟天御相安无事了多年。
这次听说中原来犯,领军的是天御的摄政王,是天御开国皇帝的二儿子,他还奇怪了,相安无事多年,四座边陲镇也在自己的治理下日渐富足安康,这天御出兵南疆简直莫名其妙。
但是由于玉揽城半月便光速收复了武狄跟柳圪两座重镇,他也不敢太过疏忽,于是马上派了重兵亲自出征守这悬河。
他听过这摄政王的名头,传得神乎其神仿佛世间战无敌手,他也觉得不过是个年轻人罢了。虽然不可小觑,但自己也是学了不少中原兵书的,出征不过是为了亲自测一番这所谓天御战神实力几何。不过他最后也还是点了一支狼速营备着以防万一,结果谁知道这玉揽城身位领军敢只身带队奇袭,更没想到他会利用南疆的产物。
若是截杀了天御的摄政王,那么未来吞并中原会少了很强的一股阻力啊。
可惜了。
刹伏尘示意军医继续给蛮萨拔毒治疗,自己则起身回了王帐。
借着路上的月光,他遥遥的看向北方。
好一个天御摄政王,不愧是自天御国立朝初期就军功显赫的猛将,不得不重新判断一下这个对手的实力了。
天上明月如钩,天御大营一夜好眠,众将士收到了提前拔营回朝的军令都放松了不少。南疆大营里除了刹伏尘跟明太妃一夜无眠,犯错的刹云羌倒是睡得安稳。
第二日,玉揽城早早的便醒了,传来下人去镇中备马车,购特产,吕之名还夸他有良心知道心疼自己受伤买马车给自己坐,谁知被白了一眼:“想多了,是给揽织她们备的礼物用马车拉,不是拉你的。”
吕之名鼻子都气歪了,甩头就回了自己的帐子趴着去了。
天御大营中士兵开始打包各类武器用具,三三两两的交谈着。天御朝休兵归朝便有三日假期,原本这次出兵要三四个月,除夕前才能赶回去,这下提前两个月回家,摄政王还下令今日有需要的可以进悬河镇去购买特产礼物什么的,若是不再出兵之后还能在家过个除夕春节,不少人都开心。
一日轻松。
晚饭的时候,吕之名突然想起了什么,挪着钻进了玉揽城的大帐,嘴里一边包着饭菜一边问他:“我们今晚子时就出发了,那你之前派向王安排送过来的清疏姑娘她们怎么办?”
玉揽城闻言看他,嘲笑出声:“我让揽书派来边陲的人自然是有其他的安排,你这么操心做什么?”
吕之名吃瘪,还是想多问问,又不知如何开口才不会被嘲笑,憋了半天还是冒出来一句:“就是想见见清疏姑娘,若她来了悬河,那我回了卞都就见不到她了。”说完脸涨得通红。
玉揽城失笑,这吕之名啊,还真是不到黄河不死心,跟小时候那个倔样一模一样。
“你受伤了可以不随我回去,留在悬河这里等她来,正好给她帮把手,我安排她在悬河做的事也比较重要。”
闻言吕之名饭都不吃了,饭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