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死亡来的悄无声息

从知道的那日起，小夭便日日和十七到处游玩，想要留住更多在一起的记忆，小夭将身边带着的炼制好的固灵丹，每份都偷偷的加了自己的血。可是效果还是只能保持半日固灵。十七说半日已经很好了，比以前的族长们最后只能卧床他已是自在了很多。

转眼便到了涂山瑱的大婚之日，小夭和十七一起去了涂山家。进门时涂山瑱便已恭候多时，一路引路到主桌上，小夭也是今日才知，涂山瑱是与若水族结亲，娶的若水族嫡出的大小姐。看着眼前行礼的新人，小夭回想起自己经历的每一个婚礼好像都没有什么好的回忆。握着十七的手，此时此刻是真心希望这对新人能幸福相守。

参加过婚宴后，年节已至，城中处处张灯结彩，廊下歌舞、百戏、奇术艺能鳞次栉比，乐声悠扬。还有妖族在街上表演傀儡、幻术，茶馆酒肆各家都请了说书的先生，说故事讲奇闻好不热闹。

小夭和十七漫步在热闹的街头，十七今日分外的温柔，总是无时无刻不在关注着小夭，一直逛到很晚，拎着很多买的东西回到家中，小夭忽然想起自己给十七准备的灵丹这会应该可以开炉了便和十七说道：“你等我下，有好东西给你。”进入丹房后看到今日的灵丹品相非常好，心情大好取出灵丹，往屋子内走去，一边走一遍说道：“十七，我新炼制的玉灵丹，你再试试能不能有用。” 刚刚走到门口便看到十七阖眼靠在书案上。手上还虚握着一支墨迹未干的毛笔。小夭一瞬间感觉到一阵不详涌上心头，手中的灵丹一瞬间竟然有些拿不住，快步走上前，颤抖的手摸着十七的腕脉，手还是暖和的，但脉动竟一丝也无了。仿佛早有所料，小夭感觉自己像是分成了两个人一个空洞 ，一个悲戚。死亡的到来是如此的悄然无声。

十七葬入了涂山家，回归狐族长眠之地，小夭感觉自己像一个空洞的木偶，人人都在哭泣，她却哭不出来。只能茫茫然的走完所有的流程。而后回到了小月顶，坐在凤凰树下的秋千上，小夭再次打开十七留下的信，看着看着，突然眼泪再也控制不住的溢出眼眶。

“小夭，你是世间最好的女子，而我只是望着你的其中一个，但你看见了我。坚定的向我走来，至此，我什么也不再渴求，只想一心一意的，做你的叶十七。可是现在十七要走了。小夭不要伤心，你床头的放大肚娃娃的柜子里我留了一个东西。希望它能代替我陪着你，护你周全。小夭愿你所沐清风时能够想起我，不要忘记我。——叶十七”

小夭握着十七留给自己的狐尾炼制傀儡。喃喃自语道：“人人都说涂山璟智计无双，我看十七你是个实在的大傻子。”一边说着一边高高荡起秋千。好似在这样能甩出自己的悲伤。皓月当空，空中隐隐闪过飞起的泪珠。

站在远处的黄帝看着秋千上的小夭突然对着一侧问道：“你怎么不过去？”玱玹踌躇的站在一侧回道：“我不知道。小夭感觉想要一个人待着。” 黄帝看着玱玹说道：“你永远是小夭唯一的哥哥。”

玱玹想起奶奶的话，“你兄妹二人，是这世上最亲最近的人。一生一世要信任彼此，照顾彼此，永不背弃。”心中想道：“是的我依旧是小夭唯一的哥哥，彼此在这世间唯一的依靠。”

玱玹提步上前，伸手用灵力缓缓降下飞高的秋千。小夭回头看着玱玹忽然说道：“玱玹哥哥，你说人是不是很奇怪，当你握着好不容易获得的珍宝时，总是各种担心失去，当你真正失去时，却好像做好了失去的准备，悲切失落也是真，心里的空洞也是真，但我的心好像空空的却不知道如何填满它。”说罢抬头看着月色，继续说道：“就像桑甜儿说的那样，我努力试过了，现下也失去了，每次都是这样，这世间每个人的相遇都像是船舶停港，短暂的停留一阵，然后驶向下一个方向。只有一直向前，不往后看才能放过自己。”说完顿了一顿：“哥哥，我没事。就是想要在这里待一会儿。”

玱玹慢慢走到小夭身边说道：“我们总是在不停的经历离别，撕心裂肺的痛也经历过多次，小夭你不是孤零零的一个人，你还有哥哥。我永远是你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