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该问
一道剑光劈了下来,马匹被惊动,高扬前蹄,发出了一声长鸣:“吁——”
“你你你……你是何人?”
卢青截下马车,挑开车帘,却发现里面空无一人。
“人呢?”他一把揪住马夫衣领。
那马夫牙齿打颤,欲哭无泪:“我、我……这、这,只是有人让我出、出城,明日再、再回来,我也不知这、这……”
是调虎离山之计。
卢青啐了一口:“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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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侯府。
宋梅的剑抵着谢云闲喉咙,只要轻轻一动,就能让她鲜血迸射,就地丧命。
正此时,门外传来轻轻的叩门声。
“夫人,县侯回来了,正在找您。”
抵在喉间的剑移开,谢云闲终于缓了口气。
她听见宋梅对柳叶道:“看好她,要是人不见了,你知道是什么后果。”
“是,夫人。”
宋梅随人离开,只留下柳叶看着她。谢云闲不爽道:“我都猜出这是什么地方了,你能不能把我眼上这东西解开?”
柳叶犹豫了一会,走到她面前蹲下,“我现在给您解开。”
黑布脱落,重获光明的感觉非常好。
谢云闲眯着眼适应了一会,才慢悠悠打量起四周。
果真是在县侯府的祠堂里。
她背后是长桌,摆着祭品,头上是楹联和牌匾。侯府的祠堂很简陋,只有一间正厅。崔家自有祠堂,无需在此另置龛位,这祠堂便无用处——确实是个藏人的好地方。
柳叶呆愣站在一旁,谢云闲唤她:“哎。”
“二姑娘?”
“我坐得腿都麻了,能不能扶我起来,让我站会儿。”
柳叶便将谢云闲扶了起来。谢云闲脚踝被麻绳捆得很紧,根本分不开,起身后身体歪扭,难以站立,只能靠着柳叶站。
谢云闲不想让她扶着,没什么好脸色道:“你放开我。”
“可是姑娘……”
若她将谢云闲放开,谢云闲定会摔倒在地上。
谢云闲用下巴指了指那长桌,“你让我靠着那台子。”
柳叶依言搀扶着她过去,让她背靠着桌子,绑在身后的两手撑在桌上。待她站稳了,才放了手,退离了两步。
谢云闲:“我口渴了。”
柳叶为难道:“我身上并无解渴的东西……”
谢云闲不耐烦道:“你不能出去给我倒杯茶进来?”
柳叶明显犹豫了。
“怎么?”谢云闲冷冷道,“在谢家干了这么多年,如今我沦落至此,你连口茶都不愿给我了?”
“可……”
“担心我会逃?你看看我如今什么样?被捆成这样,走都走不了,能跑去哪?”
“……”
柳叶对谢云闲心怀愧疚和心虚,面对她三番两次的要求,也只好答应,“那姑娘稍等,我去给您倒杯茶来,您……切勿乱动。”
谢云闲默然点点头,一副不愿与她多说的样子。
待柳叶离开了,谢云闲完全没了方才那副冰冷的样子,开始手忙脚乱地解绳子。她用桌沿磨那绳子,磨了几下,效果甚微,看来一时半会是磨不断了。
谢云闲盯着那簇跳动的火苗,心中有了想法。
她艰难地挪动身体,硬生生挪到了烛台中间。台上供奉着果食,她还不小心撞掉了一个苹果。
红烛灼目,烧了一半。谢云闲背对着台子,抖抖袖子,将袖子抖开,手腕往那火苗伸了过去。
“嘶……”
火苗滚烫,烧着那绳子,也烫着她的手腕。谢云闲倒吸几口凉气,感觉被烧掉了一层皮,但还是咬牙坚持住了。
她斜眼看身后那绳子,几乎要将脑袋折断。幸好此法有效,肉眼可见的,麻绳外皮炸开了。
“呼……”
度秒如年,谢云闲终于将那截绳子烧断了。除了手腕被绳子勒出来的红痕,她整个手背都烧红了,轻轻一碰就疼得要命。
屋外响起了轻微的脚步声。
谢云闲顾不上疼痛,开始解脚上的绳子。
“二姑娘……”柳叶推门走了进来。
谢云闲将那截断绳圈在手腕,手上慌忙,嘴上开启冷嘲热讽:“回来得还挺快,怕我跑了?”
“姑娘……您在这里做什么?”
“唔,不小心撞掉了个苹果,想捡起来。”
“这些事让我来就行。”柳叶将茶盘和剑放在地上,将那滚落在地的苹果捡了起来。
她给谢云闲倒了杯茶,走上前递给谢云闲,因为谢云闲双手被绑住,便双手捧着,递到了她嘴边。
谢云闲抱怨:“你生怕我喝不到?”
柳叶便乖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