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戏
魏军俘虏?宋时薇闻言立马直起身子探向声源地,隐隐能听到鞭子抽打皮肉的声音。
她转头对青梧道:“你知道这次魏军俘虏都有哪些吗?”
“听说都是些落单被抓的士兵。”青梧古怪看她,“突然问这个干嘛?我就是想让你知道,但凡南诏有求和意愿现在就不会对俘虏用刑。”
“你的意思是说南诏没有求和意愿?”宋时薇蹙起眉头,思忖了下还是问了句:“这些俘虏当中有温平生和温裕吗?”
“怎么可能,温平生好歹是平北军的将领,如果被俘虏,汴京城早派人来。”青梧说着突然察觉到不对,狐疑地眯了下眼,问宋时薇:“你说的找人不会是找温平生和温裕吧?”
宋时薇顿了下,缓缓点了下头:“嗯。”
“那你白来了。”青梧往旁边草垛躺下,翘着二郎腿,唏嘘道:“不光白来,说不准这次连命都要搭上。那个六殿下可不是什么心软的人,喜怒无常,行事毒辣,你看我替他诊治旧疾这么长时间,他说杀就杀。要我看啊,还是想想哪种死法舒服点。等等,不对啊,你是从哪里听来的大小将军被南诏俘虏?”
“外界都在传言。”宋时薇声音干涩,心情复杂,好的是外祖和表哥没被俘虏,坏的是她的小命说不准真要搭在这里。
只能怪自己心急,没有多找些路子打探清楚。
“外界怎么会这么传言,南诏军营里一片风平浪静。”青梧疑惑道。
宋时薇也不解,几乎是一夜之间大家都在传,现在仔细一想,冥冥之中像是有幕后之人在推动。
这一夜,宋时薇和青梧都在焦灼中度过。
天不亮,阳川城外响起号角,宋时薇被惊醒,推了推一旁的青梧:“你听,号角响了,是不是大魏节度使来了?”
青梧迷瞪着眼听了下,随即脸色惊惧:“这是开战号角,打起来了!”
没等两人反应过来,轰的一声,整个牢房剧烈震动,山岩灰簌簌落下,石壁开始龟裂,纷纷落碎石。
青梧捂着口鼻怪叫:“这火炮威力太猛了,怎么办,我们快想办法出去,一会山洞坍塌了。”
宋时薇也被岩灰迷了眼,咳得眼泪都流出来。
这处牢房是用山洞临时改造,在火炮的作用下岌岌可危,看守的士兵火急火燎往外逃。
宋时薇不清楚这里有多少间牢房,四周一片嘈杂,都在叫嚷着,让士兵把牢门打开。
但士兵逃命都来不及,哪会管魏人的死活。
“士兵大哥,我是六殿下的专属大夫,你把门开开,等出去我必然六殿下重赏你。”青梧随手抓住一个士兵衣裳,费劲嚷嚷。
“滚滚滚,我们六殿下多的是伺候他的大夫,你算哪根葱,六殿下要是重视你就不会把你关进来。”士兵甩开青梧的手,啐了声,头也不回跑了。
“竖子野蛮!等我出去了定要你好看!”青梧白净面庞气得绯红,握着拳狠狠砸向墙面,却用力过猛,痛得龇牙咧嘴。
他转过头,就看见宋时薇在掏自己随身携带的布兜。
皇竹草、各类小药瓶、软布面巾、还有两块没吃的糕点。
“你这小兜竟然能装下这么多东西 ?”青梧纳闷拿起糕点吃了两口,心中更加郁结:“家中还封存了好些美酒,看来没命喝了。”
宋时薇没吭声,终于从兜里摸出一块帕子,包裹着五根银针。
青梧见状丢开糕点,欣喜道:“你这布兜就是个百宝箱啊,有了银针就可以开锁了!”
“你会吗?”宋时薇问道。
“当然,小爷我也不完全两耳不闻窗外事,像这种江湖技能多多少少还是会点。” 青梧小心翼翼接过银针,对着锁眼鼓捣一番。
只听到咔哒一声,锁开了。
“我们快走。”青梧喜不胜收,起身就要走,此时山洞晃得更厉害。
宋时薇走出来才发现山洞不大,前后不过八个牢房,最深处是处刑的地方,刑架上还吊个浑身是血,蓬头垢面,生死不明的人。
她抽走武器架上的大刀,双手抬起,砍掉每个牢房上的锁链,最后将刑架上的人放下来。
“兄弟,只能帮你到这里,剩下的靠你自己。”宋时薇那人喊了声,外头传来火炮轰鸣声,几乎吞咽了她的声音。
那人呆坐在地上,麻木地点了点头,直到宋时薇走远,山岩灰模糊了他的视线,他才步履蹒跚起身。
山洞外已是一片乌烟瘴气,日头被阴云笼罩,遥远的冰原处厮杀和叫喊震天响。
原本排列整齐的营帐被大火焚烧,宋时薇一下没了方向。
“快,趴下!”青梧用力拉了把宋时薇。
顷刻间,宋时薇刚才站的地方被火炮砸了个坑。
宋时薇晃了晃剧烈嗡鸣的脑袋,感觉眼冒金星,什么都听不见。
“快走。”青梧拉着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