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陛下和先皇后的照拂，太子殿下、长公主还有献王殿下也是对我十分照顾。”说完又像戚赭那个方向行了个礼，戚闻，戚赭和戚瑞自然也是起身还了礼。只是坐在皇文帝右侧的陈氏听到灏英提及到了先皇后，脸色一下就暗了下去，不过也是很快便恢复了一副笑盈盈的模样，看起来倒是端庄得体。

文帝听了灏英的回答后仿佛心情大好，哈哈大笑道：“来来来快些入座，今日是多年未见的旧人相见，各位都不必拘泥！”说罢手一挥，示意灏英到早已为他安排好的位置坐下

“是！多谢陛下！”灏英行了礼后便要入座，转身看到自己的位置在首位，虽心中觉得不甚妥当，但并没有表露出来，理了理长袍便正式入了座。

待灏英坐定后，文帝挥了挥手，堂下的伶人便继续演奏起来，片刻之后，缓缓轻柔的丝竹之声，在宴会中蔓延开来。

堂上的皇帝和皇后在闲聊些什么仿佛故意不理会灏英，文武百官也相继攀谈起来，灏英表明上应承着谈笑风生，心里却心急如焚，他不是来享受宴会的，今日必须要将和亲之事落实，义父还在云间等着他！

戚赭这边也和戚闻说这着话，戚闻看了眼文帝后疑惑地对戚赭说道：“阿姐，为何父皇好像故意不搭理灏英呢？明明大家都知道此次云间派使者来的目的……”

“难道是父皇不愿与云间和亲，所以故意不提及此事？”没等戚赭开口戚闻又自顾自地说了起来，眼神中甚至还闪过一丝期待。

戚赭摇了摇头苦笑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何况父皇是天子，早年间父皇曾经许诺过云间圣主和亲之事，怎会突然反悔，父皇不过是想要磨一磨这威名远扬的灏英少将军罢了……”虽然不想打破戚闻的美好幻想，但戚赭还是把自己的想法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虽然知道和亲之事已成定局，但是看着戚赭平静的说出这一番话，还是忍不住难过起来。

戚赭又接着补充道：“灏英年少时便在上京的仆射大会上成名，回到云间后，短短数年便成了云间的护国大将军。今日父皇将他的位置安排在首位，却又故意冷落他，不过是想给他个下马威罢了。”说罢往灏英的方向看了一眼，正好灏英也在往这边看，两人对视了半秒，戚赭微笑着对他点了点头便不再看他了。

灏英看见戚赭转过了头，立马发现自己失了礼数，轻轻咳嗽了两声便低头闭上了眼睛让自己清醒过来。待灏英睁开眼再抬起头来，发现戚赭竟又在看着他，戚赭还是端坐着，只是右手食指漫不经心的点了两下面前的酒杯，然后又转过头去不看他了。

灏英眼底闪过一丝犹疑，眯着眼睛，剑眉微挑，实在猜不透这大柔长公主为何要提醒自己向皇帝敬酒，但他无暇再去多想，盯着眼前的酒杯，心里打定了主意。片刻之后他正了正颜色整理了一下衣服，端起酒杯，起身徐徐走到了大殿中间。

灏英俯身行礼道：“陛下，灏英想要敬谢您此杯！”

“一谢陛下今日为迎接云间使者举办此盛宴，二谢陛下在年少时对灏英的悉心照拂，三谢陛下多年来对云间的守望相助，鼎力支持！今日灏英在此代表云间圣主和云间子民感念陛下和大柔之恩德！”说罢，灏英双手持杯，面色从容地将酒一饮而尽。

“哈哈哈……果然是英雄出少年！”文帝也是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看起来仿佛来了兴致，将右臂倚在座椅上，眯着眼睛，看着灏英左手抬手一挥道：“先坐下罢！”

灏英应声回到位置上端坐着，心里却打起了鼓，不知道这皇帝到底要做什么。

看到灏英坐下后，文帝开口关切的看着他开口道：“朕听闻圣主近年来身体不大好，想当年，朕与他相识于微时，那时朕还是个不得意的王爷，他还是个快意江湖的潇洒侠客，那时朕与他日日饮酒吟诗，骑马射箭，可真是一段快活日子啊！”说完闭上了眼睛像是在回忆当时的情形，。

忽然文帝转变了颜色，看起来十分伤心道：“没想到这才一别十数载，他竟然病痛缠身，身体也是身体每况愈下，着实是令朕痛心万分啊……”

“陛下切莫太过神伤，千万以龙体为重啊。”坐在身侧的皇后关切的说到。

文帝摆了摆手道：“无妨。”

文帝端起酒杯又酌了一口，斜了一眼灏英，慢悠悠的说道：“不过说起来说起来，朕还记得与圣主早年间曾经许下结为姻亲的约定……”文帝故意不继续说下去，开始把玩着手里的酒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