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第3天
只是那只手还未落下,便被王氏拦住。
王氏甫一进门,便看到丈夫抬手就要打女儿,急忙冲上去阻拦,她抱着顾问之的手臂,红着眼眶质问他为何要对女儿动手。
顾问之看着眼眶通红的妻子,只觉得是妻子过于溺爱孩子,才导致锦书越发大胆,如今更是大张旗鼓地将国公府的亲事退了,闹得两家面上无光,顿时怒从心起。
“她这样做让国公府的面子往哪搁,让徐国公今后怎么见人!我与他相交甚笃,眼下出了这样的事情,今后我们两家该怎么往来!”
王氏看着盛怒的丈夫,又看看受了委屈的女儿,心不自觉的偏向女儿这边。
“我曾听哥哥说过,国公爷是位明事理的人,断然不会因为这件事就恼了你,况且若是恼也得先恼自己那位夫人,退亲也就罢了,为何派人上门给锦书难堪?”
顾问之最初的怒火已经慢慢平息,眼下听了夫人的解释,连同站在旁边一言不发的女儿,心中犹疑,语气不由软和几分:“真的?那媒婆果然让锦书难堪了?”
他不自觉将责任往媒婆身上推,但王氏却没听出半分,自顾自道:
“你自己去问问今天侍奉的下人,看看人家是怎么威胁你顾大□□女,是怎么变着法威胁我,若是不退婚,锦书嫁过去断然没有好果子吃!”
“不可能,姝,咳,国公夫人不是这样的人,况且就算那媒婆放肆,锦书也不该在大庭广众之下说那样的话,这不摆明了说国公府因为锦书落水才退的亲事吗?”
闻言,一直没有说话的锦书笑了,明亮的眼眸直直的看着自己父亲,仿佛能看进人心底去。
“难道他们不是这个意思吗?”
顾问之看着女儿那双与舅兄一模一样的的眼睛不由心虚,眼神愈发闪躲。
锦书看着他的样子,失望至极,无人知晓,她的这位爱重妻子的侍郎父亲在母亲去世不过三月便以无人掌家为由将妾室扶了正,后来更是与徐国公夫人传出一些不清不楚的牵扯。
“就算他们是这个意思,可你也不能越过你祖母和母亲,将此事大肆宣扬,伤了两家的和气。”
眼看着父女两又要争执起来,王氏连忙出来打圆场。
锦书看着母亲的,一瞬间想把心中所藏之事全部说出,但是现在还没有证据,一向爱重父亲的母亲是不会信的。
想了想,她咬咬牙,态度软和下来,不过是演戏,谁不会呢?从前是她不屑于如此,直到最后她才发觉这演戏真是门好学问!况且如果能让母亲无忧无虑生活到老,就算此生都要做一个假的自己她也愿意。
再次抬起眼睫,那双清亮的眼中蓄满了泪水:“父亲若是觉得女儿错了,女儿愿意出家做姑子,反正按照国公府的意思,女儿这辈子也嫁不出了。”
王氏见着女儿这副模样,不由心疼,便哭着说:“老爷,若是您想让锦书出家,那我便跟她一起,我就这个一个女儿,如今她受了这么大的委屈您还要打她。”
“怎么,那徐国公就这么好,好到为了他,你愿意委屈自己的亲生女儿?”
顾问之年轻时自诩风流,最是见不得女子哭泣,如今更是因为年纪大了,看着妻女委屈的模样更是怜惜。
锦书看着自己父亲那副不知如何是好的模样,心底了然,原来这半真半假的眼泪的作用竟如此大,怪不得这些年父亲总爱偏帮柳姨娘。
果然,顾问之看着满脸泪痕的两人,心中积压的怒火无处发泄,转身快步离开院子。
王氏目送顾大人走出小院,心知他又去了柳姨娘院中,眼中的失望怎么也掩藏不住。锦书看在眼里却不知如何劝说。
暮色沉沉,闹剧结束。
夜间,天空飘起大片雪花,锦书坐在披上风衣坐在窗前,眸光沉沉望着风雪,那神情,仿佛透过风雪在看其他什么东西。
更深风雪重,太子府内院的大门骤然打开,身穿夜行衣的暗卫疾步走到尚在打开的房门前,屋内的炉火被寒风吹得摇曳。
暗卫单膝跪地,将手中信件奉上:“回主子,兖州刺使及家中满十五岁男子已全部葬身火海,这是在他家里收出来的密函。”
穿着黑色长袍的男子拆开信件,长睫垂下,挡住眼中的情绪,但周身散发出的寒意却让跪在屋内的暗卫打了个寒颤。
“通知杨刀,一个月内我要得到信中提到的名单。”
“是,主上!”
萧衡将手中的信件扔进火炉,顷刻间便被飞涌而上的火舌吞噬干净。
他转身看向屋外的风雪,眼中肆虐的狠意在冰冷的雪夜中慢慢褪去,恢复了平日里贵胄天成、谦和有礼的模样。
次日,下了一夜的大雪已经停了,明艳艳的阳光洒在白莹莹的积雪上,明媚灿烂。
花园里的梅花开得正好,瑾书披上狐裘拎着一壶热茶独自一人在园中赏花。
这园中的梅花据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