灾殃(三)
“我们可能有点危险。”涂山玉示意白影看了看自己的手腕。
白影这才注意到自己手腕竟然隐隐约约开始虚化,就连身体感官都开始模糊,和宿主的五感搅和在一起。
白影:“怎么会这样?”
涂山玉沉吟片刻道:“我们附身在第一个人身上时候只能看到宿主所能看见的,第二人时候我们已经能共感他的情感,第三个人我们已经能感受到他被杀时候的痛苦和疼痛,现在你还没有发现吗?我们已经共情到她们的心理,而且宿主每被杀害,我们的力量就会被削弱。”
白影点头忽然问:“可是我没觉得疼啊?”
涂山玉阴森森道:“我若是不封住你的五感,刚刚张峰年捅过来,你就能当场疼晕过去。”
“嘿嘿。”白影最怕疼了。
可是按照这样说,那她们不是完蛋了吗?
白影有些慌了。
“那我们该怎么办?”
涂山玉也在思考这个问题,在上个宿主的时候,涂山玉试图突破去杀死柳玉卿,但是梦境直接破碎,甚至加快了宿主的死亡。
所以,要是涂山玉不去招惹梦境之主,是否可以脱离这个吸血的躯壳?
“我试试。”
涂山玉让白影按兵不动,自己触碰身体的壁垒,然后缓缓的挤出身躯,一切都很顺利。知道涂山玉要离开躯壳三米远的时候,一道无形的屏障将涂山玉弹了回来。
白影连忙扶住涂山玉。
涂山玉五脏俱动,神魂震荡,七窍流血。
就连涂山玉也想要骂人了。
白影吓得不轻,手忙脚乱地给涂山玉擦血,却糊的涂山玉满脸都是血。
涂山玉无奈的推开白影:“我没事,我们静观其变,要是实在不行,我直接劈了这幻境。”
在绝对的实力面前,所有的东西都是摆设。
夫子待柳玉卿很好,柳玉卿也很乖,本以为一切都是这么风平浪静。直到有一天,夫子趁着张峰年离家,走进了苏晚的院子里。
夫子似乎是有备而来,撬开了锁着苏晚房门的锁,走进了苏晚的房间。
屋里的苏晚已经骨瘦如材,二十出头的青春年华偏生了一头白发,侧卧在床榻之上,像是一只提线木偶。
“小姐…!”
夫子老泪纵横,颤巍巍叫了一声,也不敢走上前打扰,只能等着苏晚幽幽转醒。
苏晚朦胧着双眼,看见眼前的人心里一动,随即竟是要缓缓睡去:“又做梦了吧……”
夫子走向前去:“小姐,是我,你没做梦……”
苏晚像是打了鸡血一样坐起来,随即红了眼眶,双手颤抖着不知道怎么表达如今的心情,人到跟前,竟然是半句话也说不出来。唯有酸涩的鼻子和不断滚落泪珠的眼角,替苏晚表达这此刻的心情。
夫子扑腾跪下了。
“小姐,老爷他……没了……”
世界仿佛都安静了,苏晚的情绪也定格在脸上。
“老爷是急病而亡,临走时给您连发数十封书信请您探望,都石沉大海。老爷惦记着您,老朽只好来了柳府,却不料……张峰年竟然丧心病狂将小姐囚禁起来……”
苏晚闭了闭眼睛,忍着胸腔的悲痛,迫使撑起自己最后的理智。
“当真是急病还是他杀!夫子,求您别骗我。”
夫子老泪纵横:“姑爷将毒药涂在小姐的家书上,老爷又有唾沫捻纸的习惯,老爷乃是被毒杀啊!”
又是张峰年,又是张峰年。
苏晚已经被逼到绝处,如今的她恨不得将张峰年虐杀干净!
但是她该怎么做!
张峰年已经对她防备,对她疏远甚多,相必过不了多久就会厌弃自己。来看自己的时候越来越少……
“……父亲可留下什么话?”
夫子道:“老爷尤为惦念小姐,剩下的就是柳家旧事,他想要小姐和姑爷和离……想要让老朽带小姐还有小少爷回家……”
苏晚点头,倒在床榻上许久才道,双目失神,喃喃自语:“我明白了,我明白了,我明白了……”
“小姐……”
苏晚连滚带爬的从床榻上起身,扑腾一声跪在地上,在地上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夫子待我恩重如山,苏晚请求夫子离开,苏晚定然会为柳家报仇,全我爹心愿。”
夫子却摇头,转身砸了房间的花瓶,瓷瓶四分五裂,迸溅四处。夫子挑了一块最为锋利的:“从来到这里老朽就没想活着回去,小姐啊,我死了,张峰年就会打消对您的顾虑,这是老朽最后能帮您的了。”
“不要!”在苏晚撕心裂肺地大叫中,那瓷片划破夫子的脖颈,鲜血喷溅而出,将苏晚从头到尾淋了个遍。
白影虽然没感觉到疼痛,但是还是下意识捂住自己的脖颈,涂山玉说的没错,现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