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乐会
林繁闻言猛地抬起头来:“肖淮屿!你发什么神经!”毕竟确确实实地被亲过了,不敢再继续挑战了。
肖淮屿看着林繁煮熟的虾一样的脸,还想得寸进尺一下:“这么快就起来了,我还想再亲一下来着。”
林繁噌地站起来:“你别过来啊!我我我我…我警告你。”却见肖淮屿定定地站着,并没有动,看着她的眼睛里全是温柔。
林繁别过脸,眼睛四处张望,心里兵荒马乱。
“走吧,去吹吹风凉快一下,免得有个人快熟了。”
林蒸汽机这会儿老实了,不敢再火上浇油,乖乖地跟着走。
她看不见,走在前面的肖淮屿笑得春风得意。
小白鼠实验应该是要全面成功啦。
晚上,林繁带着夜风清凉的气息回家。一进家门,林爸爸就皱眉道:“这么晚老虎豹子还没睡觉啊?”
林繁:“……???”
“爸!要不要我明天带您去动物园?”既然您这么执着。
“早上说了,我看你就够了。”
林繁翻个白眼,不想接这个老儿童的话茬。
洗完澡吹完头发躺在床上,林繁闭上眼深呼吸。
自从被肖淮屿撞见相亲以后,发生的事情太多了,从莫名其妙吃火锅,到同学聚会发酒疯,从避而不见装乌龟,到想念漫边扑进怀,从突然被叫去他家吃饭,到散步突然被亲,信息量大到她的脑袋就算走马观花也快处理不了。
思绪随意飘荡着飘荡着,又飘到了那叶子覆盖的墙头下,肖淮屿温热的唇含住她……
林繁一个激灵甩甩头,闭上眼念经:“不要去想不要去想不要去想。”
但“粉色大象效应”对全人类都是通用的,她嘴上越是念,脑海里越是回放,肖淮屿撑在她上方的帅气的脸,温柔如水的眼神,圈着她的手臂,扑在她脸上的气息,还有……软软的唇……
“呜——”蒸汽机又冒烟了。
第二天,林繁被闹钟闹醒,带着不真实的感觉去上课。
第三天,蓝天白云澄澈地像一副油画,早晨带着花香的空气清新凉爽,她走在路上犹如踩着棉花,飘飘忽忽。
课间休息的时候,来自肯尼亚的一个女学生对林繁说:“You are so happy. You are always smiling. Have you ever been angry?”
林繁摸摸脸,她在笑吗?她觉得她表情蛮正常的啊。
下了课,林繁到卫生间洗洗手,整理整理头发,看到镜子里自己弯月牙一般的眼睛,才意识到自己今天可能一直带着这种微笑。
林繁的思绪又飘到了……
——太腻了!林繁甩甩头。感觉自己严重糖分超标导致脑袋不清醒。
“二十八岁的人了,不至于,不至于。”
念经机器林繁拎上包走了出去。
“林老师~”身后传来同事唤她的声音。
“吴老师,你也下课啦?”林繁转头,看到吴老师小碎步向她跑来。
“对啊,走,一起吃饭。校庆的节目你有想好吗?”
“还没有!我就只会古筝,前年弹过了。”
“我也是!我去年紧急学的葫芦丝!”这两人就差呼天抢地了。
林繁任教的学校马上要举办年会了,老师和学生都要表演节目,虽说是自愿参加,但学生们都喜欢自己的老师也能上台露一手,林繁他们显然不能让自己的学生失望。
她们外汉部的学生们来自五湖四海,自是各显神通,有跳芭蕾的美国小美女,射箭的秘鲁小姐姐,唱hip-hop的韩国小哥,甚至还有会口技的俄罗斯小帅哥。林繁和吴老师这样的人,会一种传统乐器、民族乐器已经很不错了,可技能只会一种,年会却年年有。
经历了几年的年会,林繁已经把唱歌(中国歌曲佼佼者—月亮代表我的心)、舞蹈(跳得还不如广场舞)、太极(只学会了切西瓜)、八段锦(我就是学老大爷撞树)都现学现卖了一遍了,今年绞尽脑汁不知还能干什么。
打好了饭,吴老师边吃边愁:“谁成想对外汉语最需要的居然是艺术生啊。”
夸是夸张了点儿,但林繁也是头脑空空:“在这儿谁敢自称学霸,过去十几年考试考得再好又怎样,学生告诉你,只会讲汉语的老师不是好艺人。”
“毛老师拉《二泉映月》。”弘扬中国传统文化。
“杨老师和张老师合唱《黄种人》。”好歹五音俱全。
“刀老师跳傣族舞。”巨大的少数民族优势。
从小分数高就会被夸学霸,现在发现才艺不够简直白活!
林繁一脚踏进这个行业,从此幻化成逗比性格——就是为了自己蒙蔽自己,让自己能生存下去,不要自戕。
下午没课,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