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祭(九)
虞白:“……”放过我吧阿sir,抛夫弃子的渣女人设还没适应过来,怎么还有更离谱的啊?!
什么仇什么怨让你非得这样为难一个十八岁纯洁青春的女大学生啊QAQ?!
她讷讷:“呃,不是……”
“阿妈——阿妈——”
正准备硬着头皮先应付过去的虞白被这突然出现的孩童音打断,她在心底暗暗松了口气,转过眼,便看到一扎着羊尾辫子的小女孩像个小炮弹一样冲了过来。
她嘻嘻笑着往火如腿上扒拉,小手伸长了要去够那布袋子:“囡囡好饿,阿妈快把薯瓜给我!”
火如本来不甚好看的脸色在看到自家小姑娘时一下就笑开了花,她弯腰亲昵地摸了摸她的头,语气宠溺:“囡囡乖,袋子重,还脏,让男小子来拿。”
“那个呃谁,过来,没点眼色,还不赶紧来帮你妹妹拿东西!”
转过脸,性格豪爽的火如对着那靠在门框边瘦小的男孩又是另外一副刻薄面孔。
男孩大概是对这喊声早已习惯,闻言乖巧的点点头,他将咬得满是口水的脏兮兮的手指头在破破烂烂的裤头上擦了擦,才敢小心翼翼地走近。
大概是身上有臭味,刚一靠近,小女孩就皱着眉头拿小手在鼻子前扇风,嫌弃地跑开两步,她示意那被火如丢在地上的布袋子,指使道:“拎着跟我一起进去,麻利点,不然半个都不给你吃!”
她说完,轻哼一声,提着小麻裙轻快地跑进了屋内。
被留在身后的小男孩个子还没她高,身子骨也远远瘦弱得多,四肢黑柴而干瘪,眼窝凹陷,显然是严重的营养不良症状,连走路都打着飘。
饶是如此,他仍然顺从地点点头,费力的将布袋扛在自己肩上,一步一挪的像仆从追着那金枝玉叶的小姐般一同进屋去了。
虞白在旁看着,忍不住皱起了眉,等视线里出现火如跨进屋的背影时,才回过神来。
犹豫了片刻,还是跟着上前了。
虽说这村子包括这里的人都让她倍感不适,但比起收集情报逃出村子的重要性来说,也不是不可以忍。
唉。
火如的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她在屋内木桌旁一坐下,口中灌了半碗黄酒后,面对虞白时又是一副亲热模样了:“来来来,快坐,好不容易来客人了,想吃什么跟菏泽说,让他好好招待你。”
虞白勉强扯了扯嘴角,带着几分拘束的在火如对面坐下。
火如:“干嘛这副表情,不乐意换就不换!”
她从鼻子里哼一声,将酒杯重重放在桌上,语气别扭又余忿未消:“我早该知你这新来的没开过荤,容易对第一个男奴上头,有占有欲……嗐,你姐我也是过来人,能理解,是我刚刚急色了,我向你道歉。”
她摆摆手,又端起酒杯喝了一口,满身赖痞的江湖气:“但姐要告诉你一个道理,男人这东西也就那样,你见多了尝多了,就知道没什么大不了的——哎!要是只顾着自己屋里那一个,外头其他新鲜的你就都会错过~得不偿失,不划算!晓得吧?”
“这可是真理啊!真理!要记住的啊!”
一口口黄酒灌下去,火如大着舌头开始胡咧咧起来,吹牛扯屁,完美的展现了一个醉鬼的劣根性。
对面的人喝糊涂了,虞白便连应付也懒得,目光转向周边细细打量了起来。
这是一间光线昏暗的堂屋,她们此刻坐着的待客的木桌椅,已经算是较为宽敞干净的地方,脚下踩着的青石地面有粘腻的藓草暗生,布鞋踏上去是很令人不舒服的触感。
视线往里,可看到在面对正大门的墙壁处还摆了一张更小更窄的供桌,中间那缺口的木盘里盛着几个干瘪而灰扑扑的果品,满是灰尘的桌面上,软趴趴地耷拉着十几朵早已枯萎的黄白槐花。
供桌上方挂着一张山神画像,但看上去似乎极为疏于打理,布满了灰蒙蒙的尘埃,虞白眯眼细细凝视,也只隐约能看清画像上正中央是黑乎乎的一团,而身周有数道凸起横生,整体看上去其实突兀得不太协调,有点张牙舞爪的邪气。
但想想毕竟也是山神,这么冒犯不大好,虞白还是把心中第一反应的联想给按捺下去了。
说不定也许是类似于千手观音那样的神佛呢?
虞白观察的时候,靠近左侧边的小门处突然传来了微小动静,她顺着看过去,便见帘子被微微掀起了一角,但没有人脸出现,只是看见一只骨节分明而苍白的手在抬到一半时顿住,转而指尖捏住那布帘,安静片刻后,有沙哑的男声从帘子后小心翼翼地传来:“客人可还在?”
虞白猜测这可能就是火如的男夫,温声应道:“在呢,有事吗?”
帘子突然被放下了。
虞白一脸莫名:“……我吓到你了吗?”
半饷,帘子后才有声音怯生生而诚惶诚恐的答道:“不是,妻主与客人交谈时,奴不得在场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