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沈长清双目含笑,羞怯地点头,算是应和了她。
照理说应该还有位二舅母才是,可沈长清却并未见着,难道她二舅并未娶妻?
“三舅母,不知二舅母在何处?长清初来乍到,理应向她尽到晚辈的礼数。”
万忆琳手握着沈长清,紧捏住她,脸色微微一变,似是不想提及那位,只是强笑着说道:“你二舅母今日有事,怕是不能来见你了,你改日再去见她也无妨。”
这话确实没错,若是别的后辈怠慢了钟凝一下,肯定少不了责骂,可现在沈长清是余老爷子手上的掌上明珠,她定然不敢轻举妄动。
早在听说沈长清要回余府时,钟凝便开始怄气,甚至是打骂下人。对此沈长清并不知情,她也并不知道这些长辈们的前尘往事。
“也好。”说罢,她招招手,让沈玄霖到跟前来,手放在沈玄霖肩上,将他推到前面,“大舅母、三舅母,这是我阿弟,叫玄霖,很是懂事,麻烦你们多加照拂一下,长清感激不尽!”
“玄霖见过大舅母、三舅母!”听了沈长清的话后,他立刻知礼数的向两位舅母行礼问安,很是恭敬。
按照东临国的规矩来说,即便他是宫女所生的皇子,之前没位份,也是不必向臣子行礼的。
俞秋和万忆琳见此,对沈玄霖也甚为满意,两位也都是聪明人,稍稍一想便知道这些都是沈长清教他的。
万忆琳身上总是透露出母爱,像是见到合眼缘的孩子都会对他很好,这是俞秋没有的,她抬手摸了摸沈玄霖的头,像是在感慨。
“好孩子,你长姐把你教得很好,很优秀,将来你会更优秀。”说着说着万忆琳的眼眶就红了,她像是在透过沈玄霖在看别人,一个无法回来的人。
大堂里的众人听万忆琳这么说,眼神大都飘忽不定,就连一向稳重的余淮安也下意识的捏紧手。
俞秋见情况不妙,立刻走上前去拉住万忆琳的手,以示安慰,“行了行了,今日是长清和玄霖回府的日子,等下你把喜气哭没了,可怎么着?过去的就过去吧,我们总是要走过那道坎的,忆琳,阿鹰也不会愿意看着你这么伤心的,你说呢?”
听着俞秋这翻话,沈长清陷入了沉思,阿鹰又是谁?为何提及这人万忆琳就会伤心成这样?
余府的往事她并不知晓多少,以前听母后常挂嘴上的也就只有几人罢了,这人她是着实没映像。
万忆琳的丫鬟见状,迅速拿出帕子给她擦泪,缓过来后,她只说今日有点儿累,要先回去歇息了,便走了。
“长清、玄霖,你们别误会,你们三舅母啊就是看着玄霖就想起了阿鹰,有些伤心罢了。”她笑着打圆场,可是语气却很苦涩。
往事不可追,所有的爱恨都被她们埋藏在心底,死去的人也再不能回,可怜活着的人了。
她摇头叹气,这么多年了,万忆琳始终是将自己圈禁在过去,不肯离开半分。
沈长清摇头轻笑,声音温婉,“不会的,只是这阿鹰是谁啊?竟能让三舅母如此伤心。”
“阿鹰啊,是你三舅母的儿子,只可惜他走了,走时同玄霖差不多大吧。”她神色悲戚,话里惋惜。
看着俞秋这副模样,想来她也很喜欢那个叫阿鹰的孩子,只是一个十一二岁的孩子是怎么死的,病死的吗?又或是意外?
只可惜今日应当是问不出来什么,俞秋明显不愿回忆那段过往,等改日有机会再打听打听。
“那还真是可惜,没能见到他。”
“是啊,阿鹰是个很乖的孩子,如果你们和他见过,一定很聊得来。”她目光落在沈玄霖身上,这孩子也乖得很,或许是上天的安排吧,意识到话题太沉重,她又重新调整情绪,转移话题,“不说这个了,我带你去看看你母亲以前住的院子,这些年你外祖一直留着,说是当个念想,见不到人就去那儿坐坐,如今啊是彻底见不着了。”
一直没说话的余淮安也开口道:“嗯,你也是该去看看了,今日就让你大舅母带你熟悉熟悉,外祖和你几位舅舅有事相商,就先走了。”他迈步准备离去,似是不放心又特地叮嘱俞秋一句,“好好照顾长清!”
“是,父亲。”俞秋恭敬行礼。
沈长清和沈玄霖行礼送别余淮安后,几人就去了后院。
余梓荞先前住的地方很是清幽,院中还种了一颗桃花树,如今长得正盛,沈长清一进院子就闻到了桃花香。
见沈长清看着那颗桃花树,她笑意盈盈的说:“好看吧,那树是你母亲未出阁之前种的,是她的心…”她顿了顿,转口又道,“是你母亲好友赠的,也是他们一起种的,算起来也有二十几年了。”
沈长清点点头,没说什么。
“阿姐,你看!”沈玄霖指向院子最里边,激动大喊道:“好多的兵器!连弓箭长矛都有!”
一向冷静的沈长清看着眼前这翻景象也愣住了,她们向院子最里走去,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