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控船返航
船上的人,只怕都被舍弃了!
解忧忽冷,“你让人把船往回开。”
副将并不遮掩,甚至都不问她为何要回航,只道,“恕难从命。”
听及这四个字,解忧心中愤及,忽的拔了旁边侍卫的剑,指在他面前,厉了音,“本公主命令你,让船调头。”
船尾上,就甲板而睡的六名侍卫忽被吵醒,都站了起来,不知所措地看着这局势,不敢妄说妄动。
副将还是那句话,带了哼冷。
“恕,不能从命。”
“我再说一遍。”她眼中霜寒,已是怒色满腔,“调头,回去。”
副将并没有把她放在眼里,一个柔弱女子,再怎么张扬斯喊,在这茫茫江上又能怎么兴风作浪,望着剑尖,知她并无威胁的资本,副将却是笑了,“公主恐怕不知道我是谁,您杀了我,背上人命,圣上再如何袒护您,只怕您也难逃罪责,所以,公主还是放下剑。”
不知怎的,听了他这话,她脸容上的怒狂之色渐渐息湮,手中长剑忽然垂了下来,目光呆滞,似乎也明白做什么都无济于事。
见她神色沉敛,副将颇为嗤讽,这女人也只这点张牙舞爪实则什么都做不了的本事,好似拿了把剑就能威胁。
解忧问,“是谁让你这么做的?”
副将唇角微起,嘲了声,“卑职不知公主您在说什么。”
“我知道你姓徐,但我不知你与闫可帆有什么恩怨,太后嫁侄女与他联姻,不可能杀他。”解忧说,“你自作主张要他命,不怕皇帝和太后问罪么?”
“公主真会说笑,何人看见卑职杀了闫将军?”副将讽道,“明明是闫可帆见色起意,在途中带着公主离队,还欺辱了公主,被卑职意外发现,闫可帆便与水匪勾结想杀卑职,好在卑职机智,带着公主先行逃离,至于闫可帆……应该是死在水匪手中了吧。”
这个理由,挑不出差错,很好。
他并不介意当她面说出来。
待日后回了帝都,这些话就会成为事实,她本就声名不堪,无从验证,哪怕死死狡辩,别人也只会当她被欺辱了不敢承认。
副将得意洋洋,背过身子,眺望着远处,“今夜的江景,倒是不——”话还未完,他脸色诧变,闷哼了声,一柄血色剑尖,从胸口刺出。
他的身后,解忧不带丁点犹豫,将剑抽出提在手上,任血滴在甲板。
副将不可置信的回过头,气息凌喘的倒靠在船栏上,瞧着胸前源源不断的渗出血水,他面庞痛苦扭曲,无论如何都想不到,这女人竟会如此毒辣下手,自己将是如此惨死!
抬头,见及她双眸里阴诲的目光,他口中血沫不断,死死不甘的瞪着她,咬牙续话,“你个毒……你敢……”
无非是些想说些骂她的话。
解忧好心让他死得瞑目,“徐副将与水匪勾结,意欲谋害闫将军,被我当场诛杀,这个理由,我会向太后说明。”
等人咽气,解忧看向目瞪口呆的几个侍卫,管不得那么多,立即道,“眼下闫将军的船只不见踪影,怕是有难,你们可愿随我回航去救?”
六名侍卫相互看了看,不敢说话。
他们什么都不知道,不过是徐将军嘱咐,有他盯着船尾,他们不用彻夜值守,可以安心入睡,等醒来,却发现公主和徐将军执剑相对,船也少了一条。
如今还……
方才徐将军与公主的对话,大家都听得一清二楚,但真真假假谁也不知,到底是闫将军欺辱公主,公主编了个理由杀人灭口,还是徐将军意图诬陷大将军和公主?
“不管你们看到了什么,都不重要,只有活人才有开口辩解的机会,本公主说什么便是什么!”解忧扫过他们讳莫的脸色,冷道,“闫将军为国开疆扩土鞠躬尽瘁,是圣上倚重的国之栋梁,若闫大将军在这里出了事,当今圣上怪罪下来,所有人都吃不了兜着走,你们可要想清楚后果。”
六人望了眼已经死了的徐副将,这位公主敢提剑杀人,但他们却绝对不敢对一个公主做什么,而她所说的确有道理,在朝廷浑水里,是非黑白并不重要,没有证据,黑的也可以是白的,要么相信徐副将的话,要么相信她的话。
该如何选择,毕竟很明显,眼下谁还能去相信一个死人?
谁活着,就是谁有理!
沉默片久,有人出列,率先说道,“闫将军待人真诚随和,其为人大家有目共睹,卑职相信闫将军,绝不会做侮辱公主之事,船只不知所踪,船上也还有我们的弟兄,岂能不管不顾,卑职在此,听候公主差遣。”
其余人陆续表明态度,解忧便命他们合伙把尸体沉入江水,擦干剑上血迹,路过船舱时,不知琉璃何时醒了,而徐银楹还在晕睡。
顾不得太多,解忧迅速去了船头,让艄公停速,反帆回航。
艄公瞟着左右值守的侍卫,吱唔着。
左边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