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冬日风雪

，不顺他意，动不动就爱暴怒。

“在这座吃人不吐骨头的金陵城，像你这么蠢的人，不知会被人弄死多少次，”他双手抵着她的肩甲，很用力，“别以为，我还会像以前那样护着你。”

“不护就不护。”解忧撇眸，话语轻佻又无畏，“我又不是不能找别人。”

他忽然想起初一那日无缘无故出现在她府中的人，闫可帆从公主府出来后，曾上报他说，她与徐骢恐怕有私交，还约好了下次聚宴。

徐骢的背后是徐太后和左相徐谌，徐家一相一后，再加上其他的徐家子弟和门人占据着不少职务，几乎占了朝廷半边天，与他最是不对付。

她倒是很会找靠山。

“我可以护你。”他凑近她，双眸顾盼，“只要你听话。”

解忧看透了这个冷狠无情的男人。

她没回来时，他百般逼迫着让她回来，威胁她，羞辱她，她好不容易回来了，仍然是这样，他认为她应该讨好他，奉承他，不然就会活不下去。

他太自信了，总是这样自信。

“从前，你没护过，”解忧看着他，讽刺，“往后，我也不需要。”

这句话似乎有点惹怒他，他衔着她双肩的手，已猛的绕过她脖颈，无视她微不足道的挣扎，故意的禁锢她，把她带进他的胸前。

“冥解忧。”他抱她很紧，唇下呼出的寒气，很冷，“你要知道，像你这样的女人，除了我，没有人会接受你，识相点，就该知道怎么做。”

解忧太清楚他的想法了。

大年夜，他故意困住她一夜，一个和皇帝不清不楚不知检点的女人，只会遭人厌恶嫌弃，明里暗里都不会再有人不知死活的去惦记，她唯一能依靠的，只能是他。

就是太清楚，才觉得心冷。

反正都是地狱，那便陷得更深吧。

他整个人有一瞬的僵硬住。

她的手，竟好不安分。

她从他胸前缓缓抬头看他，目光炯炯，毫无羞涩之意，那只手早已趁势从夹缝里伸进去，触及他跳动的神经，“你是不是希望，我这样做？”

他没能忍得住，撩热的气息，被她徐徐挑起，在她面前，他根本毫无抗拒的能力，头脑一热，他都快不知自己在干什么，低下的头，在她颈项间狂意的流连忘返，控制不住的手扒她上面衣裳。

一件一件的被扯开，背上披衣首先掉了下去，解忧有点冷，颗粒大的雪花落在胸前肌肤上，浸入体内，寒凉入骨。

允着她身上融化的雪，他锁着她手腕，她不算顺从，也并不反抗，以为她是愿意，他的脸色温情起来，但动作更是肆无忌惮，直到，手掌触及什么，忘乎所以的他，怔怔停顿了。

他看向被锁在他与枯树之间的人，她表情冷冷淡淡，尽管上面衣襟被褪得干净，也没有一点被侵犯的慌张，眸光往下，衣衫没有掉地上，只是松松垮垮的挂在她手肘间。

掌心摸到的，是一个印记。

把自己的手微微挪开，他看清了全部，之前竟然从未注意过，她手臂上还有这样的东西。

“皇甫衍，你说的没错，我就是这样的女人。”解忧无所谓的看着他，“你和他们，没什么不一样。”

皇甫衍脑中突然炸裂，他开始死死的盯着她身上那个丑陋不堪的烙印，可无论怎么看，它就是存在，刺在她的身上，也刺痛着他的眼睛。

解忧抬起手，想试图再靠近他，却被他无情的挥手打开了。

脸上的那种欲色一点点熄灭，皇甫衍踉跄的步步往后退，瞪着眼，心中沸腾，只觉自己快要疯了。

奴桑蛮夷对奴隶和犯人有一种惩罚，不听话就会被上“奴”字烙印，男子做奴役，而贴上烙印的女子，会被送去军营，被人任意糟蹋狎玩！

他们，他们……

解忧无视他扭曲变色的脸，淡声说，“那次，你和南汗合伙故意设套，让我与北汗联姻，想在他迎婚之日攻城，但在我去的路上，有好几拨人来劫我，阴差阳错，我被奴桑一路叛军抓了……这个烙印，就是那个时候有的。”

“解忧，你是不是在骗我，你在骗我！”皇甫衍脸色白了起来，想要试图否定这样不堪的事，“不会的！”

解忧说，“他并不介意。”

这一句，更是如刀尖刺心。

皇甫衍阵痛至极，她变成这样，他有份参与，或者说，他就是罪魁祸首，奴桑内乱，南北划分，她明明已请书要回晋国，他明明可以应允，明明他已经派人去接她……

那时她失踪了很久，无迹可寻，再后来，她成了北汗夫人。

在境外边城，生擒那个人后，她给他下跪，苦苦的替那个所谓的丈夫求情，求他放过那个人，因那人的死，她疯狂痛哭起来，那样子的她，他何曾见过。

即便此刻想起，他仍是仿如窒息，他不明白，那个人到底给她灌了什么迷魂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