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建功德阁,朝臣们反对
我叫段凌霜,是东夏国太后,年仅18岁。
虽年少,但已然站在权力最中心的角斗场,垂帘听政。
金銮殿——
朝会大殿上,群臣肃立,我端坐在金銮之上。
“我东夏国历经战乱,如今国势绉稳,哀家提议建一座功德阁。专为表彰死去的功臣。诸臣可附议?”
我扫视朝中忠臣,静待几大势力阵营轮番上场。
礼部尚书率先垂范,“太后,此事礼制繁琐,需得从长记忆。”
户部尚书提议,“太后,如今国库尚不充足,急于建筑,未免劳民伤财。”
两位大臣接连反对,我也不恼。他们,不过是受人操控的马前卒罢了。
当我看向朝下左首的胡丞相,冷声问道,“胡丞相,你赞同哀家的提议?”
他敷衍地躬身行礼,回话道,“臣不赞同。先前两位尚书言之有理,太后当听之。
太后年幼,初操政务,知之甚少。”他还真不把我这个太后没放眼里。
连个反驳的正当理由都懒得说,直接攻讦我,说自己年幼无知。
说来我这十八岁的太后,也是历朝历代独一份。无子嗣,无功绩,能登位全凭一则占卜之言。
半年前,你因司天监占言,为病重的先皇冲喜而入宫为妃。
不久后,先皇很快就驾崩了,可他死也不怪自己。要怪就怪他那几个逆子实在是太催命。
太子和几个皇子受人挑唆,先后逼宫,手足相残,没一个好下场。
连带着后宫里他们的母妃也是斗得凶猛,死的死,疯的疯。
最终,我挟持余下的幼年的皇子登基,撞大运荣升为太后。可惜,自己虽身处高位,却无实权和势力。
眼下,我就急需拉拢其他臣子,与我一齐对抗胡丞相的逆言。
“功德宫一事,关乎我朝肱骨之臣,前丞相沈重。他为治理时疫,以身试药,为国捐躯,当表彰其入功德阁。”
我看向朝中一人,“沈尚书,前丞相乃是你家兄,建阁一事,你可附议?”
被你店名的沈尚书神色犹豫,含糊其辞,“这……臣觉得……”
我欲抬举沈家,想其抛橄榄枝,然对方却是这般摇摆态度?
此时,胡丞相的气焰越发张狂了,“太后年纪轻,不清楚当年时间全貌。
当初前丞相沈重重赈灾防疫并不及时,只能说功过相抵,何谈有大功德入阁?”
听及此,我的视线在胡丞相和沈尚书身上逡巡。
胡丞相代表的新贵族团体,如今正不断蚕食沈尚书背后的老贵族势力。
而今日提出建功德阁,也正是欲笼这些老派世族。
我质问道,“沈尚书,你也认可胡丞相所言吗?”
沈尚书附议,“这……臣觉得应该是。”
这沈尚书实乃孬种,畏惧丞相淫威。连自身阵营的荣耀都不敢维护,更别指望他能支持自己。
就在段凌霜觉得此事无望之际,有一少年却朗朗出声。
一阵挥散了朝堂风云,似星辰点光,指引你看清了行舟的方向,“恕臣不能苟同胡丞相所言。”
少年独自从人群中踏出,倾身行礼。
他身形单薄,官袍在他身上尤显宽大,背脊却始终挺得笔直。
似淤池中的浮莲,与众人之中,一茎孤立,亭亭纤净。
时隔五年,你又一次见到了他。
你的青梅竹马,与我有过娃娃亲的少年郎。
我在心底默念他的名字,惊喜于五年后的再次相见。
却也无奈于物是人非曾经的羁绊抵不过残酷现实。
这时,沈尚书神色慌乱地抢白道,“还请太后和胡丞相恕罪。
沈星沉乃家侄,初任侍中,首日上朝议政,年幼不懂规矩。”
随即,他剜了一眼沈星沉,警告他噤声。但沈星沉不卑不亢,仍继续与胡丞相辩驳。
“我父沈重受命治疫,急行赶赴灾地,其有文书记载,何谈治疫不及时?”
胡丞相斜睨道,“小儿浅薄,倘若当年换做其他人治疫,哪里还会死亡数万?”
“微臣确实见识浅薄。”他话锋一转,“府内有家父一拙作,论赈灾之良策,恳请呈于太后和皇上。
亦劳烦胡丞相评判,若换其他人来写,可能超其左右?”
他一言落定,忠臣皆频频侧目,胡丞相更是惊讶,这才拿正眼瞧他。
咬牙切齿道,“小儿好口舌。”
他话术精妙又周全,提及其父赈灾论作,那便是实打实的功绩。
哪怕胡丞相气焰再嚣张,也无法污蔑。
少年只身与朝堂中,神色平静,旁人窥不得其内心。
只有察觉了端倪,他在隐忍,在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