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我们一族的规定,摸了尾巴要成为道侣
风刃打在这些黑衣人身上完全被法器阻隔,若是继续这般,自己根本没有丝毫胜算。
白狐虚弱地咳出一口血,只觉得全身的经脉快要被体内横冲直撞的煞气碾碎。
恍惚间,他觉得这种感觉似曾相识。
模糊的记忆在眼前快速闪过,脑中如同被刀片切割的疼痛让他眼前阵阵发黑。
想不起来……
风壁发出阵阵悲鸣,即将解体的道法昭示着施术者的岌岌可危。
他低着头,耳侧的黑色发丝静静垂落。除了那一道比一道弱的风刃,他再也没有抵抗黑衣人的任何动作。
模糊的目光透过黑色的发丝,他看见那群黑衣人正在朝自己逼近。
近一些,再近一些……
他死死咬着毫无血色的唇,铁锈般的血腥味儿迫使他保持着一线清明。
自己绝对不能现在倒下。至少,要保证颜清月安全离开。
他如是想道。
他的唇瓣印上了一排深深的牙印,殷红的血沾染在了他的唇上,就像是寂静的雪地里陡然打翻了一叠朱丹。
丹田处的妖丹在一阵阵发热,源源不断的煞气从妖丹中涌现。
他想:他快要控制不住被煞气冲撞的身体了。但好在,现在也不晚……
黑色的靴子狠狠落下,碾碎了土粒,凶得像是要吃人。淬着毒的匕首反射着冰冷的寒光,从他猩红的眼眸中闪过。
够近了。
他笑了笑,眸中是一片决然。
充斥着煞气的妖丹,强行被他支配着快速运转。
他将痛苦的哼闷声尽数吞进口中。
此刻,妖丹的温度达到峰值。
恍然见,一片晶莹的雪花飘落,从他的眉眼间落下。
这片六边形的雪花,就像是一缕银白色的月光,清冷无比。
但是,后半夜的月亮早已隐没。
在这个节骨眼上,他竟然怔愣了一下。
某一瞬间,他的近乎猩红的双眸,竟然被一片银白覆盖,就像一场雪落入了眼眸。
雪花不知什么时候消失了,他感觉妖丹上似乎结了一层冰,同时,妖丹催动的速度竟也降了下来。
“咔嚓……”
风壁,碎了。
他无法维持住风的术法了。
匕首携卷的杀意,猛地刺向他的心口。
“噗嗤!”几截平平无奇的木桩带着破空的风声,狠狠插入所有黑衣人的胸口。
全体黑衣人被巨大的冲击力震飞。
只听整齐的沉闷声,就如同箭镞结结实实射在木靶上的声音。
黑衣人已经全被死死定在粗壮的树干上,就像是一串风干的腊肉被挂在屋梁上。
但这幅画面持续的时间并未超过一息,由普通木棍截成的木桩因巨大的冲击力化作粉末。
紧接着,那群黑衣人齐齐从树干上滑下,且再无一丝生机。
而那可防元婴攻击的法器,也在黑衣人怀中无声碎裂。
同时,那令白狐煞气再现的鼓声,也骤然停止。
颜清月,出手了。
然而,白狐体内横冲乱撞的煞气并未消失,只是扩散的速度变缓。
但这也给了白狐一丝喘息的机会,不过情况依旧不容乐观。
思绪混沌间,白狐迷迷糊糊地冒出一个疑问:颜清月是柔弱的人族?
显然,白狐清醒后化形的记忆并不完整。他并不记得颜清月曾经的恐怖,不然也不会选择孤注一掷让她逃跑。
颜清月左手一抬一翻,琴匣被潇洒取下。
开匣、取二胡,这一套动作如同行云流水,没有丝毫凝滞。
颜清月席地而坐,将二胡往腿上一搁,右臂朝外一摆,一首舒缓的曲子缓缓流出:
不见天日的深渊中,缓缓溢出一点光。
一点、两点、三点……
越来越多的光点汇集在一起:先是一个汇集成水洼那么大的光团,接着是一条发光的溪流,然后是一条发光的无边长河。
乐曲就像是一盏闪烁着萤火的灯,引领着光点汇聚的长河向着远方流淌。
那光明的长河安抚了黑暗的焦躁,只留下最深广的安宁……
顺着颜清月的曲声,白狐下意识地盘膝坐下,运转周天,压制煞气。
伴随着曲声结束,盘膝而坐的狐狸也随之睁开双眸。他的双眼虽然已经恢复正常,但其中仍然缠绕着挥之不去的疲惫。
不足一月,狐狸便被煞气冲断经脉两次,即便颜清月奏出的二胡曲有治愈的效果,但狐狸也依旧元气大伤,之后需要悉心调养。
颜清月将二胡放回琴匣后,将琴匣重新背在身后。然后,她来到打坐的白狐身前,俯下身子。
黑色的眼眸中微微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