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月球背后

和郑万在里面好好聊聊。

“这太让人震惊了。”吴月出来后对站在一旁的方青说道。

“是啊，我们也没想到。其实我第一次见到秦缺的时候就觉得他有点像他，但是我没有说，我怕这只是我自己的猜测。等到郑万也这么觉得的时候，我认真想了想，或许真的要重新思考这个问题。”方青靠在墙上看着吴月。

“叔叔”，吴月顿了顿，“他是一个怎样的人？”

“你能体会到那种夏日的暖阳吗？”方青问吴月。

吴月点点头，夏日的太阳热烈而又灿烂。

“他就是那种感觉。当初郑万为了救我差点被发现了。但是很快有人帮了他，我不知道他是从哪里出来的。只知道他一路上都在护送我和郑万。等到我们已经进入永南的时候，他也准备进来，但是他被人发现了。很快他就被抓走了，没过多久，我们在逃跑的过程中，听到了枪声。”

吴越感到自己的心猛的一缩，这种故事的结局让她感到难受。对她是如此，更别提秦缺了。她不知道秦缺知道这些事实的真相之后会怎么想？她也不知道为什么秦缺的记忆出现了如此大的差别。

“我还记得。”方青看着吴月。似乎在犹豫他接下来要说的话。吴月鼓起了勇气让他把话说完。

“当时……还有一个小男孩。”当方青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吴月感到自己的世界天旋地转。

这是不是意味着那个小男孩成了这场动乱的牺牲品？是不是意味着本来秦缺可以逃过这一劫难，但是他却被命运无情地抛弃了。

“所以，你让我出来就是这个意思吧？”吴月看向方青，他点了点头。

“这对他来说是不是有点太残忍了？”吴月问方青。她实在无法想象当秦缺知道这些事实之后会做出什么举动，但是她也知道秦缺已经不是当初的那个秦缺了。

“我不知道。这总比让他一直蒙在鼓里好吧。”方青很干脆地回答。吴月知道方青一直都是一个很干脆的人。

“如果是我，我很可能会崩溃。”吴月对方青说，方青叹了口气，像秦缺一样揉了揉她的头发。

“所以，有你待在他的身边。他不会崩溃的。”吴月看到方青似乎很有信心，这让吴月感到自己有了一点力量。

谜团之上又加了一个谜团。吴月从来没有感到人生是这么复杂，她也没有想到过人性是这么的复杂。

他们等了大概有一个小时，办公室的房门才重新打开。第一个走出来的人是郑万，他走到办公室外面点燃了一根烟，吴月看到他似乎在为自己说出的那些话感到自责。

郑万示意吴月进去，方青本来也打算跟着进去，但是郑万拦住了方青，让他不要做电灯泡。

这时天已经快黑了，将近晚上6点。办公室没有开灯，吴月感到秦缺安静地坐在沙发上，他看到吴月进来没有出声，也没有任何动作。

吴月小心翼翼地走近了秦缺，秦缺没有拒绝她坐在他的身边。有那么一刻，吴月没有说话，秦缺也没有说话。吴月本来想把灯打开，但是秦缺拦住了她。

“别打开。光对于我来说太亮了。”吴月听了秦缺的话，她没有动。

秦缺的手慢慢靠拢吴月的手，直到秦缺和吴月的手紧紧握在一起。吴月再次感受到，秦缺的手冰凉。

她想问他有没有事？但是连吴月都感觉到自己很可能已经过于共情，连声音都开始哽咽了。

秦缺没有回答她的话。

慢慢相握的两只手，吴月感到有什么东西滴到了吴月的手背上。

接着一滴又一滴，很快，吴月适应了黑暗的环境。在黑暗中她能看清东西了，她转头看向秦缺，发现秦缺凝视着眼前的这片黑暗，没有眨眼。

但是紧接着，吴月又看到，月光照亮了秦缺的脸庞，有被月光照得晶莹的泪水从秦缺的脸上流下。

他在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