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心之感

“……”电话那头沉默不语，秦缺静静听着吴月的呼吸声。

秦缺就这样等待着，过了好一会儿，才终于问吴月。

“月月，你……还好吗？我想也许中间应该有什么误会。”秦缺想到第一次见白昼的样子，他看向吴月的表情他现在都还记得，那种神情他知道不会是假的。而白昼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难道就只是为了给秦缺一个教训吗？难道那些海报也是白昼一手操纵的？他想到那天他与白昼在走廊上相遇，似乎白昼对那群人对待仿生人的方式很不齿，直到吴月跟他说他才明白，原来白昼也很有可能加入了影子社团，那么，他到底要做什么呢？

“希望吧。我现在有点疑惑了，不知道什么是真的，什么是假的。”吴月在电话里叹了口气，秦缺张了张口想说些什么，但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也许他有什么苦衷吧。”秦缺说道，他是真的这么想的。虽然对于白昼他确实看着不爽，但是那也不能妨碍秦缺把他当做一个‘人’来看待，而不是那群家伙看待他的方式。

“是啊，我也想知道他到底要干什么，因为在我看来，他真的不是这样的一个人。”吴月在电话那头说道，此时秦缺想到他与白昼多次在走廊上的碰面。白昼似乎也不喜欢秦缺，每次看见他都当做空气一样，而秦缺开始想要和他打招呼，但是后来他也学着白昼的这么做了。

“别想太多了，好好休息吧，明天我们还要上学呢。”秦缺说完，便等吴月挂断了电话。

此时外面的黑夜正浓，他站在窗前看着这个明亮的月亮，布莱克歪歪扭扭地走到他的脚边蹭着他的脚背，他低头看了看它，把小小的它轻轻抱起在怀里，小猫对着他喵了一声，秦缺心里涌现出一种奇怪的感觉。如果连月亮都不是真的，还有什么会是真的呢？

等在学校见到吴月的时候，秦缺才惊讶她的脸色竟然如此之差，看来白昼那件事确实影响了她，先不说别的，她肯定又没睡好了。他把自己从家里带过来的牛奶递给了吴月，到学校的时候牛奶瓶还带着一丝温热，吴月很惊讶，对他道了谢，虽然是有点无精打采的那种道谢。

以前秦缺从来没有在乎过任何的节日，就算李湍有时候会闹着跟他一起去到处逛逛，但是秦缺每次去都没什么兴致，也许他在脑海里已经看过了太多的节日，以至于李湍有了喜欢的学姐之后就再也不会在这种节日找秦缺出去逛了。他第一次认真考虑是在李默默询问吴月的时候。

但是吴月并没有答应李默默的要求，而李默默对于这种情况似乎也是见怪不怪了。

“月临节……月临节有什么特殊的？”坐在后排的秦缺问此时生着闷气的李默默。李默默被他的打扰吓了一跳，这还是第一次秦缺独自找她说话。

“你没去过？”李默默怀疑地看了看他，似乎对他的话不是很相信。

“以前去过几次，发现没什么意思，后来就再也没去了。”秦缺真诚地对李默默说道。

“以前是多久以前？”李默默像听到什么八卦似的，凑到秦缺面前。

“嗯……大概四年以前吧，后来就再也没关注过这个了。”秦缺想了一会儿。

“我的天，真有你的，现在不一样啦，哪像以前就是哄小孩的。”李默默不得不佩服竟然有能跟吴月匹敌的人存在。

“是吗？有什么不一样？”秦缺来了兴致，认真地看向李默默。

“现在有全息投影的巨大月亮，让我想想……嗯……对了，还有老照片展览会，你知道吗？”

“不知道。”秦缺摇了摇头，他对于李默默说的这些以前在节日上都没有的。

“展览会呢……其实也没有什么，就是真实月亮的照片——”李默默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秦缺抢先了。

“真的月亮？真的吗？真的是真的？”秦缺有点兴奋，不，不是有点。

“是啊，不过都是些照片，每年看来看去就那些，不知道今年会有什么新花样。”李默默对于秦缺的这种兴奋感到不以为然。她还想对秦缺说着什么，只看见秦缺往教室周围看了看，然后便走了出去。

“真月亮……真月亮……”秦缺仿佛得到了一个宝藏似的，掩饰不住的开心。他想要告诉吴月，想要和她一起去，这个就是秦缺现在的所有想法了。他到处找她，却发现没有她的影子，直到快要接近打水处的时候，才看到她的背影。

吴月的背影很瘦弱，看来让秦缺有一种孤独的感觉，但是却非常挺拔，吴月好像一刻也不想在别人的面前示弱，就算像野草一样，吴月似乎也在努力地生长着。不，哪会像野草呢？自己像野草才是，秦缺想到自己和陈素娥，而吴月的月光一直照到过秦缺的心里。他有心吗？他不止一次这样问过自己，可是看到吴月的面孔的时候，他会心疼，也许，那一刻他是有的吧。月亮是假的，那又有什么关系呢？吴月是真的就够了。

他看着吴月打完水，跟着她一起上了楼梯。没一会儿他就清楚地听到了别人的小声讨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