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9

“如果我们再年少一些的话，就不会那么累了吧。”

——《如果我们再年少一些的话》

世界上最令人讨厌的事情，成长变为大人可以排进前三。

固执于自尊心的模样，也是厌倦了。

如果我还年轻的话，我会站在你身边，年少无知会替我告诉你无论是什么都不会害怕。

第一个说出年轻可以试错的人还好吗？

春野樱此时正站在宇智波鼬面前胡思乱想着，没想到上次见面最后的再见是句预告。

“你别紧张。”宇智波还是那副笑眯眯的样子，如果不是穿着病号服坐在病号床上的话，她会觉得自己才是那个到访者，而不是前来准备的医生助理。

春野樱的导师千手纲手，出生于医学世家千手家族，百年难遇的医学天才，重点是她成为顶尖医学专家的时候还很年轻，精力尚多未来可期。

她的得意门生春野樱也被多方看好，否则也不会通知她来参加秘密进行的前沿医学手术的研讨会。

至于研讨会的目标人物，自然就是她前来接触的面前这个笑眯眯的男人，宇智波鼬，宇智波家族现掌门人，她前男友的哥哥。而这位前男友前几日刚被哥哥挑衅了之后，向她发出复合的邀请。

这错综复杂的人物关系。

她当时怎么回答的来着？

“喜欢这种情绪是可以从日常中感受到的，我们互相都感受不到的话，那就是没有。”

真棒！这样帅气的拒绝真爽！后面的失魂落魄度过整个宴会的事情可以不算数。

思绪回来，春野樱面色不显，微笑地对宇智波鼬说道，“我没有的，还请您不要紧张的才好。”

宇智波鼬挑眉，不予置评。

“我们现在要去开关于您眼睛的研讨会，还请您随我一起前去现场。”

***

轮椅咯吱咯吱压过走廊的声音让人心烦意乱，春野樱沉默地推着宇智波鼬，她来之前看过医疗方案，方案中写着属于家族遗传写轮眼，好处是视力极佳，视觉神经及其发达，简单来说就是隼鸟的眼睛被安在人的身上，任何一丝一毫的动静都会被发觉。坏处是不可以经过强烈的情绪刺激，眼睛使用太过频繁会导致大脑负担严重，严重会影响寿命。病人要求非常保守治疗。

春野樱在不知道病人是谁的时候曾和纲手讨论问过这个问题，如此保守的治疗，是否病人已经做好了影响寿命的准备。

当时纲手回答，不是影响，你看过具体的片子和近年来此人的卷宗就知道，他超负荷使用，三年前的建议已经是摘除眼球，现在还保守治疗基本是打算命都不要了。

但是这是病人强烈的要求，作为医生也只能在告知后果后遵从意见。

这也是纲手这次亲手做手术的原因，需要动手从眼球附近过度发达的神经中分辨并抽出几个基本不影响眼睛使用的神经，以此缓解大脑接受过多的压力。

这件事换个人还真无从下手。

听说历年来宇智波家族的眼睛摘除手术都是千手家族做的，保有最完整的卷宗可供参考。

春野樱看向站在会议中间打开PPT的纲手，心情沉重。

不会有问题的，这可是千手纲手啊。

但是在讨论中还是产生了分歧。

宇智波虽然笑眯眯的人畜无害，但当他屈手敲桌子的时候，释放的气势还是让四周一众医生离开的时候安安静静不敢说话。

“纲手教授，我很认同你的观点，但我认为还是要多保留一些神经。”

“你保留得已经够多的，这是能在保留眼球和不会损害大脑间的最佳方案。”纲手皱着眉拒绝他。

宇智波鼬刚要继续说些什么，便被一通电话打断，他接过后嗯嗯了几下，低声说了些什么。

“小樱啊。”挂掉电话，他将念头打到了春野樱身上。

春野樱顿时感觉到纲手那怒火的视线，身子一僵。

“好吧，你也无法说服你的老师。”宇智波鼬自己也知道，他举着手机在她面前摇了摇，喊她，“不过有个麻烦的家伙过来了，小樱能不能帮我去拦一下，我还有几句话要和纲手说。”

看来脱离麻烦的解决方法就是迎接另一个麻烦，春野樱认命的出去。

“我还需要这个眼睛一段时间，还麻烦您再修改一下手术方案。”

“我是医生你是医生？”

“你是，但要不要考虑听听病人的想法？”

“病人的想法？”纲手气笑了，将手中的案宗摔在桌子上，“我手下病人的想法就是想成为宇智波家族历代最短命的那个人？”

“没有你想得那么严重。”

“宇智波历代的手术都是我千手家族做的，你觉得是你了解还是我了解？”

看来谈判破裂，宇智波鼬举手投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