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唇与大脑

第一百一十九章嘴唇与大脑

德拉科·马尔福做了一个美梦。梦中没有深不见底的黑湖，也没有令人窒息的水箱，更没有黑魔王那张扭曲的脸和那双猩红的眼睛。

他梦到了赫敏·格兰杰。一个完完全全美好的赫敏·格兰杰。没有贝拉特里克斯，没有流着血的泥巴种刻在手臂上，没有无休无止的尖叫。

这是赫敏·格兰杰第一次在他梦中没有发出恐怖的尖叫声。

她平静、柔软、美丽，微笑着张开双臂拥抱他，用嫣红温软的嘴唇亲吻了他，然后蹭了他一身墨迹。

他微笑着从这个离奇的梦境中醒来，惊讶地发现他们还躺在有求必应屋暖意融融的羊毛地毯上，活点地图上的一些小黑点还在牛皮纸上闪着光。

他手中还握着赫敏的手。活点地图摊在他们中间，被他们十指交叉的双手压着。

他们面对着面，头对着头。昨天晚上，他们躺在地毯上漫无目的地聊天，最终睡着了。

他喉头发紧。他试图抽回手，却没有成功，并且换来了赫敏抱怨的一声哼响。那声音微弱又甜蜜，像是需要人爱抚的刚出生的小猫。

她的拇指无意识地在他手侧滑动，微痒的触感传导到他心里去了。

他更想吻她了。想得身体紧绷。

从昨天夜里到现在，他想吻她的感受越来越强烈了。

只要他现在伸手一扯，就能把她扯到自己面前，如愿以偿地吻上她。

这是不对的，德拉科。他对自己说，她年纪太小了，你不能这样对她。

但是，他偷瞄了一下她的脸庞、脖颈，以及宽松的罩袍下隐约的曲线。

他忽然脸上发烫，想到了自己变成白鼬的时候，感受到的她那薄薄的睡衣。

梅林！那睡衣…太薄透了。任何触感都无所遁形，并引人遐想。

变成白鼬的经历过后，他再也不能对赫敏的某些发育的特征熟视无睹了。

他脑子里只盘旋着一个念头，吻她。

他再也不能用“她还小”、“她像妹妹一样”这种鬼借口来敷衍自己。

事实就是，她已经长大了。一天比一天大。她是一个含苞待放的15岁少女，并且对他毫无戒心。

他喜欢她。他想吻她。

他的情绪或许比他的身体更早明白自己的欲望。他早就隐隐约约地发现，随着生理上青春期的到来，他的情绪经常会因为荷尔蒙分泌而失控。这并不是说他的大脑封闭术出现了什么问题，而是他有关赫敏·格兰杰的那部分情绪管理出现了难以自控的尴尬局面。

而现在，他不仅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也控制不了自己的荷尔蒙，更加控制不了自己想吻赫敏·格兰杰的冲动。

不是额头吻。不是眼睛、鼻子、脸颊、耳朵——虽然他猜想这些地方也很甜美。他想的是她的嘴唇，那嫣红的、水润的、能把《霍格沃茨，一段校史》倒背如流的那张聪明的嘴。

他迫切地想尝尝那是什么味道。他受了蛊惑一般把脸凑近她，用目光描摹她唇的形状。而她依旧天真无辜地沉溺在某个美梦里，对凑近自己的罪恶邪念一无所觉，正兀自微张嘴唇，释放出清浅诱人的呼吸。

他心头酝酿着闷雷，正隆隆作响。在艰苦卓绝的内心斗争后，他最终轻轻地、一根一根地掰开她的手指，把那只想要拉她入怀的手解放出来。在所剩无几的理智的驱使下，他毫无风度地落荒而逃。

好吧，他承认，他就是个胆小鬼。

除此之外，他还出现了失忆的后遗症。他不知道，自己是如何离开的有求必应屋，回到自己寝室的路又是走的哪条；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把活点地图这样珍贵的东西落到了哪里；他更不知道，他是怎么捱过了接下来的一整天，这天对他来说几乎是一片空白。

只有一些关于她的零星记忆尚存心间。

“哈利告诉我，他把火龙这事儿告诉塞德里克了，因为霍格莫德村开放日的那天晚上，他看到马克西姆女士和卡卡洛夫都出现在火龙附近，他觉得，大家都知道这件事会公平一点。”那张小嘴一张一合地对他说，凑得很近。

“哦，是啊，大公无私。”他魂不守舍地说。

“斯内普教授又冤枉哈利了，非说他偷了非洲树蛇皮和双角兽角…哈利都气坏了。”那嫩红的嘴唇又出现在他面前，喋喋不休地抱怨斯莱特林的蛇王。

“啊，对，太过分了。”他心不在焉地说。

“德拉科！哈利拿到金蛋了！”她激动地抱住了他，嘴唇不经意间擦过了他的耳朵。

“嗯，很好。”德拉科神思恍惚地说。

这时，他才忽然在一阵喧嚣中反应过来，他发现自己竟然坐在三强争霸赛第一个项目的观众席看台上。场地中央的的大石头上，哈利身上焦黑一片，他骑着的火弩箭屁股上冒着烟，手里紧紧握着一个金蛋向全场的观众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