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71
1.
周泽楷很喜欢莫辞送给他的生日礼物。
是一幅画，画的是他。周身是碧海蓝天，飞鸟清浪。周泽楷看了画中的自己很久很久，想和人说些什么，但还是没有开口。莫辞附的贺卡上自嘈很土，还想追送吕泊远同款运动鞋，周泽楷倒是连忙拒绝，说是“喜画”，一点都没有表现出想和吕泊远穿情侣鞋的意思。
吕泊远：？
尽管那双鞋足以让每一个爱鞋的男人动心。
不知她要经过多少次细腻而真致的观察，才能绘就出如此真实的他。周泽楷不敢再多想。
他只敢想他所想，而畏于想她所想。
——还是不敢去多想。她望着他的眼神总承着太多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情感，抑或是没有情感。他看却看不透。
她看所有人好似都是这般。一视同仁？在周泽楷看来，倒也不见得。
兴许，人心便是如辞复杂的罢。限时文青周泽楷心中叹道。
2.
“辞姐！”张新杰唤她时，却没有了称呼“周队”“江副队”时的冷静和沉静。他克制了但又好像没有完全克制住。
张新杰原以为自己可以很平静的，事实却是忍不住上扬了嘴角。唤她的语气，十分不正确，太激昂太亢奋了。这不是他该有的行为。
2021年，12月4日，霸图战队在主场迎接本赛季风头正劲、未逢一败的轮回战队的挑战。前一日，霸图正副经没有随组合准时登场亮相，接机轮回，顺办接风宴。
于是便有了莫辞一头扎进韩文清怀里的令双方经理惊恐万分的场景。
傅昀：完了。
霸图经理：准备后事吧。
韩文清身体明显一僵，然后紧紧回抱住了她。
他从未想过她会回来；退役又复出的选手极少，频繁出战的自由人选手消耗极大，三届冠军，功成身退，止步于此就是常人眼中极好的结局，确是不需回来了。可当那年夏天他荣光加身的之后，心中却又有些不甘：不是在她在的赛季拿到的冠军。
三个半月前，她宣告复出。韩文清颇感意外：她已是24岁的电竞高龄，为什么突然选择复出？还是在年轻的、充满朝气的轮回？
没有当时网传的沸沸扬扬的复出圈钱论，也没有什么渣女阴谋论。他是真的在思考——这会很累，她撑得住吗？
她还是当年的那个她吗？
这个赛季轮回战队的每一场比赛，韩文清都追着看完了。看完就是直着背脊面视前方独自反思——可以看出她的实力有些许进步。原因可能是经验更丰富了，也可能是没剩下几个职业给她选择，自然会更精通一些。
比意外更多的，还是惊喜。
她回来了。是的，她回来了！思念太多，细而绵长，不在训练和比赛的时间里，韩文清总是不自觉地想起她。怕是要疯了的时候，却忽地听到了她复出的消息。
是新杰在一次正式训练前最先提起：“队长，莫辞前辈在轮回战队复出了。”
“莫辞？”韩文清重复了一遍，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向张新杰确认道。她从未在群里提起过。
“莫辞前辈？是那个第一自由人吗？”郑乘风问。
“是。”张新杰神色如常，好像在谈论天气一般，“这次复出她似乎只留下三个职业角色出场，分别是战斗法师、魔道学者和守护使者。都是轮回战队没有出现过的职业。”
你这说得跟辞姐之前还复出过似的，白言飞腹诽。
“嗯。”韩文清等待下文。
“其它没什么有效信息了。”张新杰说，“角色数据不多，技术部整理后会发来。”
3.
“穿这么少？”韩文清皱起眉头。他感觉到莫辞身上的衣料不太多。
“还好吧。”莫辞来前特地查了Q市气温，最低温和S市差不多，温差还更小。此刻她略微陷入了当年一降温就被苏沐秋和韩文清疯狂塞衣服的恐惧中，很是警觉：“我不冷，真的。”
韩文清似是并未察觉。莫辞脱开（脱身并离开？）韩文清温暖的胸膛。恰巧这时张新杰打招呼打到了她这儿：“辞姐！”
“新杰！”莫辞回应得热情，“好久不见，很想老韩和你来着。”
江波涛：这话我怎么听得有些耳熟？
张新杰刹那思绪如潮：在线下，在之前，莫辞应是没有见过他的；几乎可以说是他单方面“见过”莫辞。何来“好久不见”？何来“很想”？
张新杰不会胡思乱想之前被莫辞见过因而很有印象，他的长相他自己清楚，一见难忘怀的可能极小，小得张新杰在此之前甚至没有思考过这种可能性。
所以，这就是莫辞忘记见没见过他瞎说的吧！张新杰十分怀疑，但没有充分证据证明——万一人就是见过他难忘怀呢？
那也不错？
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