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4
1.
“好久不见。”莫辞道，松开了环抱林敬言的罪恶之手，退了几步，到正常距离。
“嗯，好久不见。”林敬言说，“你怎么没戴眼镜了？”他记得莫辞是近视的来着，摘下眼镜十米外人畜不分那种，和肖时钦一个类型。之前看定妆照和新闻发布会她都没有戴眼镜，他还以为追求好看，但想想她好像又不是那么肤浅的人，这又不是什么重要的问题，便一直垫了十多天到现在才有机会随口一问。
“做了手术，不瞎了。”莫辞道。
“是吗？那你看通道末倒数第二个广告栏里是什么广告。”通道最后是拐角，他们这边看过去，刚好可以看到那边最后几则宣传。
“王杰希代言的收纳盒，你的空间魔术师。”莫辞不假思索。
“……”林敬言眯了眯眼，“好吧，恭喜。”只是他看起来不太喜的样子。
“怎么了吗？”莫辞问。
“没什么。”戴着平光镜的林敬言说，“就是看着不太习惯。不过我感觉你有戴没戴都挺好看的。”
“你说得对。”莫辞笑道。谁不喜欢被别人夸好看？礼尚往来，“无论如何，第一流氓，你也很帅。”
方锐：“……我呢我呢。”他真诚的卡姿兰大眼睛望着莫辞，莫辞迟疑一秒，道：“还行？反正没有我老林帅。”
江波涛不汹涌了，江波涛沉默了。
他就那么静静地看着身边的莫辞。
哈罗？莫辞前辈，你这是要投敌了吗？
非转会期不能转会，想你应该也有职业操守的吧。
2.
莫辞当然不是要投敌。
这不是江波涛之前说他们初生代哥俩好嘛，她就表示一下。反正林敬言和她关系是真不错，为什么他的呼啸战队第一赛季没有进入职业联盟？就是因为她的一个皇风好兄弟为民除害把呼啸一个未成年举报了，导致呼啸当时没有过审。后来呼啸的未成年们走了，又因为五天的审核冷却期，等呼啸要再申的时候联盟队伍已经满了。
当时有点误会，呼啸的朋友们——包括林敬言——因为一些原因，都以为是她举报的。秉持着“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的原则，第二赛季第一轮比赛即使呼啸战队的对手并不是嘉世战队，赛前莫辞差点就被呼啸的人套麻袋了；再说“小人报仇，一天到晚”，反正她要随队去参加N市的网吧赛都得小心翼翼，几次之后，苏沐秋生怕哪天自家队花被摧折了，和叶修合伙一拍即让她不要再去N市比赛了。
后来误会解开，算是不打不相识——虽说现实中职业选手不能打人，但网游里总是打的，这些人谁手上没几十万条人命。不过在误会解除之前，莫辞就已经找到自卫的最优解了——只要在有呼啸战队的比赛，她紧跟着韩文清的步伐就好了。没人敢对韩文清下手！！！
除了她。
再说当时有的过审战队有没被查出来的未成年，不是在第一赛季冬休后的大审中被抓出来打回学校，就是在冬休期闻风退役了。
后来莫辞还在役的一个半赛季，要不是有个蓝雨战队横在中间，呼啸战队的选手们怕是都要和嘉世战队的拜把子了。毕竟一下子发现自己仇视了几百多天的人是无辜的，心中的愧疚可想而知。
莫辞选手请求在上一段中打上重重的问号，加大加粗加圈，最好再加个五彩斑斓的黑色。
3.
但蓝雨战队和嘉世战队不是兄弟战队，真的。
从来不是，但以后不知道会不会是。
4.
现在当时找莫辞事的选手们都退役了，除了眼前这位，林敬言。
林敬言还记得莫辞第一次听他介绍自己时，她问他是因为他父母是警察还是因为他父母想要他成为一个警察，所以才叫“敬言”。
见林敬言沉默了，莫辞又道：“如果冒犯到了，那你可以不回答的，对不起。”
“……”林敬言说，“不是。你问的，两个都是。”
“那你们队里为什么还会有未成年？”莫辞奇怪道。
就因为这一句话，她被追杀了一年半。
5.
一向有些敏感的莫辞当然注意到了江波涛投向自己的目光，她笑笑道：“但是没有人比周泽楷帅！如果周泽楷称第一，就只能是江波涛第二。”
“原来你也是会有求生欲的吗？”林敬言道，作思索状。
莫辞：“……”那是，不然我当年为什么会去做韩文清的挂件。
6.
按照惯例，主队得尽一尽地主之谊，请客吃饭。这顿饭没来接机的主队选手没什么事的话一般也会参加。两队都没什么讲究，座位很随意，爱坐哪坐哪。
于是圆桌边，左一林敬言右一吕泊远的莫辞与夹在方锐和阮永彬之间被迫听相声的周泽楷遥遥相望。
一逗一捧，周泽楷偶尔还被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