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犬飞升
娘计较。
太子只是微微叹了口气,他知道浮生此刻脸上虽看不出伤心,可心里定还是十分难受,“你把自己关在殿内三天了,不吃也不喝。你是想随你舅舅而去吗?”
看来他已明白了浮生二人之间的关系。
太子没有等到浮生的回答,就上前毫不客气的拉起了浮生的手,将浮生从地上生生拖出了殿外。
“你看,”太子将浮生带到了大殿之外的荷塘前。
原本早已干渴的荷塘经过了三天甘霖的灌溉,已经又恢复了生机勃勃的景象。浮廊沿边滴下的水滴,在荷塘悠悠的绿水中点出一个个圆圈,然后荡着波纹,一圈一圈的散开。
浮生看了良久,她明白泽然太子的意思,他不过也是好心,想安慰自己,“我就说这殿前为什么要挖个大坑,原来是荷花池呀。”浮生努力的开着玩笑,却半点也笑不出来。
泽然太子听着浮生的话,倒是慢慢扬起了嘴角。看来,她终究还是能自己走出来的。
浮生这才意识到,自己的手腕还被泽然太子紧紧的撰着。她尴尬的将手抽了而出来,再想起三天前的祭坛之上,自己主动上前扣住泽然太子的手,脸颊居然微微有些发热了。
为了掩饰自己的不自在,浮生连忙背过身去。看见早已爬上树梢的月牙,浮生一个纵身,干脆跳到了宫殿的顶上。浮生脚踩着被雨水淋湿的青瓦,连忙用手扶着巨大的龙头才得以站稳。
“看月亮不带上我吗?”脚下的泽然太子似乎看出了浮生的心思,副手窃笑着。
说来也是,那时不过是权宜之计,浮生并没有什么坏心思。
如果越是表现出害羞,反倒越是印证了自己的不轨。
浮生长舒了一口气,让自己平静了下来。低头冲泽然太子掐了个诀,一团薄薄的云雾轻轻将太子托起,稳稳的也将他放到了屋顶,浮生的身边。
泽然太子一个趔趄,还是将将站住了。
二人就这样,静静的站在大殿之巅,借着淡淡的月光,俯瞰着整个皇宫。
“有件事我一直很疑惑。”泽然太子看着清冷的月光,脚下还是那片熟悉的皇宫。但今天身边确实自己一点也不熟悉的人,“你为何会唤神兽为,舅舅?”
果然,他还是听到了。
浮生知道当时自己的情绪已经到了临界点,虽然白犬早就交代过自己会身死的事情,但一时之间见到他灵魂飘离,浮生还是有点接受不了。
想想当日众人的欢呼声之大,大到自己都差点听不到自己的哭喊声,但还是被泽然太子听到了。
哎,其实也没什么可隐瞒的,“已经很多年了,”浮生扶着巨大得到龙头,慢慢坐了下来,轻轻抱起膝盖,想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落寞,“阿爹走的那一年,我十岁。白犬也不似现在这般高大威武,我救下他的时候,他只有我巴掌大小,满身的血泥,看不清究竟是个什么……”
就在这寂静的皇宫之巅,二人看着天边的月牙,一左一右的坐着。浮生向泽然太子说着自己平淡的过往。
泽然太子左手托着腮,侧着脸认真的听着。看着眼前的姑娘,还是身着着那天入宫时候宽大的袍子,说着那个帽子里以前装着的是什么样的白犬。
月牙已渐渐升到了头顶,泽然太子也看出浮生慢慢打开了心扉。两人长长的影子印在屋顶上,看起来也不寂寞了。
“灵介囊?”泽然太子听着浮生的描述,感觉像是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在浮生眼中平平无奇的日常,在他眼中却无比有趣,“真有这样的东西吗?浮生可有灵介囊?”
浮生转头看着泽然太子,那张微微而笑得到脸让浮生似有些恍惚。慌神之间,浮生又想起了轩辕丘的桃花林。
浮生连忙掐了一下自己的指尖,让自己清醒。想想如果是五年前,他应该不会因为“灵介囊”而显得如此好奇。
“有的。”浮生想着过去,慢慢有些同情眼前的泽然太子了。
好好的神仙不当,偏要下山历什么劫。现在倒好,什么都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