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荒大旱
浮生在船上昏迷了整整三天,待到身体中的纯阴真气彻底将狐妖的灵介炼化后,浮生方才慢慢苏醒。
浮生还未睁开双眼,已经感觉到了今日温暖的阳光照在自己身上,和煦的微风将浮生额间发丝吹了起来。浮生伸着懒腰睡眼惺忪的看着天空,原来没有屋顶的船屋这么破败而凄美。
浮生从没感觉到自己身体如此之轻松过,仿佛现在每吐纳一口空气都能扬起自己轻盈的身躯。浮生惊讶于自己身体的变化,连忙起身盘起腿来双手合十,开始运行自己的真气,查看自己的修为。
浮生仅运行了一个小周天,就发现自己的修为得到了质的增长。现在的自己不仅突破了多年来的知微桎梏,甚至达到了堪心的境界。浮生在开心之余,不免努力的回忆着到底自己经历了些什么,能让这么多年的桎梏一下子突破。片刻后浮生开始面露难色,因为她除了忆起自己被狐妖擒住,其他什么也想不起来。
“哪里不舒服吗?”一直在床边守护着的白犬,见浮生一醒来就开始堪验自己的修为,也没有过多的打扰她。只是那样的一场经历,白犬真怕浮生的身体承受不住。
“舅舅!你刚才去哪里了?”浮生这是才看到了床边的白犬,上前一把就抱住了白犬的大头,将身体紧紧的嵌入白犬浓密的长毛中。只有这样的身体才能完全治愈浮生的胆怯,“你都不知道,刚才… …刚才可吓死我了!哇!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舅舅了!哇… …”
浮生抱着白犬的狗头大声的哭着,大颗大颗的眼泪将白犬的耳朵都润湿了。白犬皱着眉,这还是他第二次见到浮生哭得如此的伤心。上一次,是在大泽山的那个夜晚… …
白犬有些自责,他抬起厚重的爪子搭在浮生的肩膀上。但是他没办法告诉浮生,自己就是浮生口中叫着的绣球公子。他开不了口,他没办法承认自己的保护不了她。对于浮生的质问,他真的是无从辩驳。他还是只能告诉她,那个绣球公子是自己的老友,在自己的恳求下来帮助他二人。而自己这一身的形容无法显露人前,只能悄悄的躲起来,即使看到浮生被狐妖噬取灵介也无能为力。
“傻孩子,哪里是刚才。”白犬轻轻拍着浮生的肩膀,轻轻的安慰着,“你已经昏睡了三天了。”
三天?浮生瞪大了眼睛,她完全没有想到自己竟然昏迷了这么久。她脑海中此刻还残留着被狐妖的黑雾包裹住的感觉,那种全身失重,犹如沉浸在幽深的大海之中,不断下坠不断迷失,那种深深的恐惧感让她久久不能平静。但除此之外,浮生一点记忆也没有,这更让她感到不安。
白犬见浮生似乎完全没有察觉到自己身体里已经被刻上了噬灵之术的烙印,其实这样更好。于是他决定还是暂时将此事告诉浮生。只要浮生不懂施展噬灵术,那就不会有人知道此事。否则,他是万万向天帝解释不清楚这事情的诡异之处的。万一说出来,反而会令浮生引火上身。白犬必须保住这个秘密不让任何人知道。
二人修整好后悄悄离开了花船,从此之后此城中再无青玉姑娘,只是永远不会缺少貌美的花魁。这样一个浮华的世界里,花无百日红,树无万年青。即使再让人难以忘怀的容颜,也抵不过时间,和更新鲜的美貌。
二人一路向东又走了十几天,终于看到了灵山的影子。
“舅舅,我们找个地方歇息一下吧。”浮生一手搭在白犬肩头,一边有气无力的说着,“我真的有点受不了了。虽然我们修行早已辟谷,不用再食五谷杂粮,但是我也不能不喝水呀。我们都已经快五天没有找到水源了,我灵介囊里的水早在两天前就喝完了,我是真的走不动了!”
其实浮生不开口,白犬也早已感觉到了不对劲。这大荒之东明明是个人杰地灵的地方,白犬以前多次来过,虽然已时隔多时,却不会变化如此之快呀。千年前这里还是绿水青山,怎么现在却到处都是光秃秃的,小溪断流、湖水干渴,周边没有一点活物的影子。真是怪上加怪!
远远望去,不远处似乎有座小镇,浮生高兴极了,立马加快了步子向小镇飞奔而去。
可是二人还没进到镇子里面,就开始失望了。镇子外面的树林里,浮生就发现了几具村民的尸体。白犬上前细细查看,发现都是饿殍。
“该不会是遇上了旱灾吧?”白犬应该是猜到了原因。
就在白犬还在一一确认尸体时,浮生已离开了白犬的身边,独自走到了一间茅草屋边,希望能找户人家讨口水喝。
咚咚咚,浮生轻轻敲着破旧的木门。屋里并没有人应答,反而房门没有上锁,浮生便试探着往里走着,“请问有人吗?”
浮生刚向里面探着脑袋,就被屋内的情况吓了一跳。一个小小的院子里,整整齐齐的躺着三具尸体,浮生猜想着也是饿殍。还好墙角还蹲坐着一个人,似乎还能动,于是浮生小心翼翼走上前去,“请问… …”
浮生还没问出口,墙角蹲着的人立马转过头来就恶狠狠地瞪着浮生,手里似乎攥着条黑乎乎的东西,一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