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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如此,她有口难辨,无法说出骗他的理由,道出早已想好的说辞:“金煜,我暂时不想跟我爸妈说了。”
如果她一早就这么决定,金煜绝不会时刻挂在心头催促,更不会与爷爷夸下海口,老人家现在是三天两头就要问一次。
“为什么反悔?”
因为深知阻挠的力量,无法承受被分开的压力,所以日夜提心吊胆,过得小心翼翼,可这些只有陆佳宜自己知道。
“太早了,我想缓一缓。”缓到他们都结束眼前的要紧事,有足够的准备再去招架困难。
恋爱已经四个多月,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于金煜除外的任何人,可能还具有说服力。但他们却知根知底从小一起长大,分明已经走过一段很长的路。
是对他不信任,还是对这段感情抱着不看好的心态,金煜不敢问出口,他始终觉得是自己做的不够好。
他逼着自己冷静,正巧公司来电话,不问时间地点行程,就被紧急安排到替飞位置,火气蹭蹭往上冒:“您能不能行行好?一周连飞四天,赶趟休息日,又被抓去飞大夜航,公司除我没人了?”
那头,郑齐飞被他吼得半天没吭声,估计也觉得不地道,语气商量:“向南倒是可以,但她有些轻微鼻塞,你知道的,这种情况不适合上飞机。”
金煜终于恢复平静,不过还是那句话:“没空,我要陪女朋友。”
郑齐飞唉声叹气,似乎已经走投无路,亮出自己的条件:“这样吧,能来我放你两天假,十分钟内给我答复。”
说完,郑齐飞就挂了。
金煜刚将汽车发动,降至冰点的氛围中,陆佳宜忽地开口:“你公司有急事的话,就先去处理吧,不用陪我的。”
公司没他,可能急得到处在找替补,可金煜不是会为工作轻易放下感情的人,但对陆佳宜而言,不管是否已经几天没见,她似乎有他没他都一样。
金煜不带任何情绪地看她一眼,问:“你真的不用我陪?”
她一字不落将电话那头的紧急听在耳中,即便再不舍得放他去工作,也得考虑他今后在公司的处境,得罪领导总归不是一件好事。
“不用,公司比我更需要你。”
可透过那双清澈的眼睛,金煜却读出掩藏的真实深意,竟才发现自己给了她压力。
这种不被坚定与需要的感受,令金煜尝到熟悉的滋味,心在此刻冷得彻底。
“我先送你回家。”
还未再发动车,陆佳宜已经解开安全带:“没事,我就在这下车。”
金煜差点忘了,回家会撞见邻居,沉默地按下了车内的一键解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