涯下细雨,绵绵情丝
么行径怕是很难上去。
再转向程书行时他脸色又苍白起来,眼珠在肉皮下一圈一圈转动着,看着很不安。
“怎么回事?”谭闻君用手抚上他的额头,可摸不出,于是整个脸向程书行的脸靠近,用自己的额头贴着他的额头,“原是发烧了。”
谭闻君扯下一块小布,接着雨水润了润,再拧干盖在了程书行的额头上。
突然,程书行喃喃着:“冷……冷……冷……”
谭闻君抓起他的手边用力搓边哈出热气来,可是任然无济于事。
她身上已经没有多余衣物可给程书行披上,再者大雨天也难以生出火来。谭闻君无法子只好掀起披在程书行身上的外套,自己躺了进去抱紧程书行。
“娘……娘……”程书行又喃喃着,“儿子想你,儿子想你……”
程书行的母亲长得十分好看,但不是村里的人,据说是逃难而来就在村中定居了起来(定居,工作以及假户籍都是谭闻君的婆婆帮忙搞定的)。她待人也好,温柔极了,村里村外的人都十分照顾着这对孤儿寡母。可惜不幸,在某年中秋时节被娘家人找了回去,唯留下年仅八岁的程书行独自站在繁华街道中啃着月饼。
谭闻君环上程书行,边用手轻轻拍打着他,边唱起了民歌:
“凯风自南,吹彼棘心。
棘心夭夭,母氏劬劳。
凯风自南,吹彼棘薪。
母氏圣善,我无令人。
爰有寒泉?在浚之下。
有子七人,母氏劳苦。
睍睆黄鸟,载好其音。
有子七人,莫慰母心。”
这首民歌改编于《诗经》的《邶风·凯风》,在谭闻君的家乡这首民歌是吟唱度最高的。
悠扬婉转且极具柔情的歌声抚平了暴雨的狂躁,逐渐细细如私语般在这悬崖之内催生出了一道缥缈的彩虹。
唱着唱着谭闻君闭上了眼,“莫慰……母……”逐渐她深深睡了过去。
绵绵细雨滋润着梦境,抚润着伤口。
“媆媆——”程书行睁开了眼,眼前少女睫毛平顺,睡容恰适,光看着就觉得心里安稳了许多。
“……”他轻轻抚摸着少女圆圆的脸颊,内心躁动着,细雨绵绵声更是激热着他。
他的心怦怦直跳,不知不觉间吻上了谭闻君的额头,少女的额头不似男人般的梆硬,而是软软糯糯的,像天上的云朵般,恨不得一口咬下。
程书行的理智牵着他立马抽开嘴来。他有些喘不过气,心就好像在嗓子眼里跳动着,他不能再看谭闻君一眼了,否则真的可能压不下去心中的那团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