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77

睡。

黑魔王用他的聪明才智拼接起来的麻瓜半导体收音机里开始播放一首慢摇。

哈莉特慢慢闭上眼睛，准备在这个黄昏给自己放一个睡眠假期。

但黑魔王并不允许，他放下手上的什么魔法道具，向哈莉特伸出手。

哈莉特抬起她火红的脑袋，不解地看着黑魔王。

“我的哈莉特还没有跳过舞吧。”

哈莉特摇摇头：“我不会跳舞。”

黑魔王微笑回答：“我的哈莉特是我一手带大，她有任何知识的盲区都是我的责任，也是我的义务。”

哈莉特把自己的小手放进黑魔王纤瘦的掌心中，黑魔王稍一用力，就把她从餐桌前提了起来。

哈莉特迷茫地眨眨眼，黑魔王挥了挥衣袖，餐桌就被他用魔法推到墙边斜立起来，两人站在空荡荡的客厅中央，只有脚下的地板。

“踩在我的脚背上。”黑魔王这样指导哈莉特。

哈莉特惊讶地向后倒仰，斜阳刺进她的眼睛里，让她又不得不把身子掰正。

“可是…我不能踩你。”

“我允许你。”

黑魔王俯下身，一只手托住哈莉特的腰，另一只手依旧牵着哈莉特。

哈莉特有些紧张地踢掉脚上的棉拖鞋，小心翼翼地把一只脚放到黑魔王的脚背上，但重心却在另一只踩在地上的脚上，迟迟不敢动。

黑魔王说：“别怕，不会让你摔跤的。”

哈莉特说：“不是，我怕踩疼你。”

黑魔王继续微笑：“我有这么弱吗？”

哈莉特咬着牙挪动重心，两只脚都踩在了黑魔王的脚背上，为了减轻黑魔王的负担，她还把重心分在了黑魔王扶着她、牵着她的两只手上。

半导体里开始唱：

“I said I’d be your lover.

You laughed at what I said.\"

黑魔王的脚带着哈莉特在房间里旋转，哈莉特倚靠在黑魔王的怀里，但却低着头死死盯着两人的脚。

“You kept me from believing

Until you let me know:

That I am not the one who loves

It’s love that seizes me.

When hatred with his package comes\''

You forbid delivery.”

“哈莉特，别低头。”

“可是我…”

“哈莉特，相信我。”

“我是不相信我自己…”

“哈莉特，你就是我，我也是你。”

哈莉特终于抬起头，夕阳照拂在两个人的身上，哈莉特能感觉到自己一半是金黄的，另一半是阴暗的，她也能看到黑魔王也是如此。

她还能看到黑魔王血红的眼眸中倒映着火红的她。

她看到了黑魔王的微笑，看见了两人交握的手。

她还看到两人正在破旧的客厅里旋转，旋转，再旋转——直到日落。

“And when the hunger for your touch

Rises from the hunger\''

You whisper\'' \"You have loved enough\''

Now let me be the Lover.\"

哈莉特从黑魔法防御学教授的办公室门边站起来，她慢吞吞地向下走去，走进黑湖下的那个宿舍。

她决定不出席圣诞舞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