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辰淮竹遇富贵
苏苏藏起耳朵,别了杨蔑和权家姐姐,顺利给自己和道士哥哥办好入学手续。
新生要领的东西还真多呢,校服、帽子,苏苏掰着手指一件一件理清楚:“哦,对了道士哥哥,还有胸牌,可不能把这个给忘了!”
小白接过来细细端详,是亚克力材质,正中间鎏金大字刻着白月初三个大字,右上角是高一(四)班,左上角画着一颗松树。再看另一块,因着避人耳目的需要,名字便是苏苏,图案却是梅花。
松者常青、梅雪高洁,都是十打十的好念头。白月初心不在焉,恍然想起自家道观来。
后院东北角栽着零星几棵梅树,至冬日里红蕊绽放、和着白雪便是一曲颂歌。
山上遍植柏树,据说是这一支最初的祖先白东方所种。不过小白一点儿也不信这鬼话,他隐约记得,这个家是别人送给他和老爸的。
说起老白,他一向对花花草草不上心,任它们野蛮生长。稀奇的是,每年春天,他都会在后院庭中辟出一大块地来用以培植兰花。
却不知出于何种原因,无一株兰花活下来。
老白不知疲倦,年年培植,春末时捧着枯萎的兰花,喃喃叹道:"是因为她死在这里,沾染鲜血。所以五百五十年过去,你们也不肯生长嘛。"
白月初兀自沉浸在思绪里,反被王少爷一掌拍在肩膀上,只听见他说:"干什么呢?你们两个,快看本少爷的保养效果,真没话说。"
王富贵刚从本市第一美容院里出来,把店里所有高级项目都做了个遍,此刻容光焕发,照着镜子顾影自怜。
至于入学手续,小樊和小孟一手操办,将王富贵的胸牌递给他,却被直接扔进草丛。
他从口袋里取出早准备好的至尊胸牌,似乎整块都是足金,未免过于沉重,只有薄薄一片,上书王少爷三个大字。
于是一行人浩浩荡荡去教室,小孟和小樊在三楼尽头的七班,三班就在二楼楼梯边上,四班楼梯另一边就隔着楼梯也甚方便。
3班班主任是青春可人的小姐姐权醉儿,年方二十八岁。她的身边站着个小姑娘,头发束成高马尾,一双眼睛亮晶晶,可矮一头的苏苏,却察觉到权家姐姐眼底蒙着一层轻纱。
小师妹见到和苏苏一齐进教室的王少爷开心坏了,旋风似得扑过来:“王少爷!你真在这儿啊。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
借此,苏苏看清少女的胸牌。原来,权家姐姐叫权翎儿。很英气的名字呢,苏苏想。
很久以后,涂山苏苏明白“权翎儿”真正含义后,时常会回想起那一天,分明那时的她还那样明媚灿烂。若岁月真正如歌,爱人不再错过,挚亲不再分隔,或许权家姐姐短暂的人生会更快乐吧。
“权姐姐,你怎么知道我们要来这儿。”
“我呀,从朋友圈看到的啰。”权翎儿挽着族中姨妈权醉儿的胳膊,笑容满面。
“再见喽。想必五班班主任要点名了。”
她看一眼窗外走廊,告别离去。
原来权家姐姐并不是这个班的,苏苏很快把她抛到脑外,兴冲冲地挑起座位。
王富贵回过头,适才注意到走廊上的杨蔑原来一直看着他,似乎隐隐有怒气。直到权翎儿走到他面前,他才收回目光,并肩离去。
“这家伙,又哪根筋搭错了?”王少爷嘟囔两句,坐在第三排,正好是苏苏后座。
苏苏的同桌打扮得仿若一个精致的洋娃娃,穿着一件蓬蓬粉蓝色公主裙,她伸出手,自我介绍道:“我叫槲蝶梦,我最讨厌涂山的狐狸。”
一听这话,苏苏吓一大跳,第一时间摸上头顶确认耳朵是藏起来,才放下心。她勉强回握住女孩子的手,弱弱问道:“我是苏苏,你为什么讨厌她们呀?”
“一百五十年前,涂山的狐狸绑走了我江宁槲家一个十六岁的少年,此仇不共戴天。”
苏苏勉强应了两声,心里思绪万千,她努力回想,一百五十年前确实有个少年来到涂山,难道真有这样一回事?为什么我有些记不清楚?当时发生些什么来着?
众人坐下后,权老师宣讲学校的规章制度。余锦中学是新开的学校,今年也是第一次办学,也不知校长是谁。
再之后,是喜闻乐见的竞选班委环节。
无人举手,声不可闻,偌大的教室里敛声屏气,等一个举手的倒霉蛋。
权醉儿亦从学生时代一步步走来,岂能不懂。她四处张望,只见到低下的头颅,正思索间,对上一双孤傲的眸子。
古往今来人皆说,折你满身傲气愚你一腔热血是让你早受苦难,免你日后之祸。
“难道不是为了你们大人的威压?”十五岁的权醉儿被罚在祠堂前三天三夜,从那时就已经决定,我才不要成为这样的大人。
她拉着王同学的胳膊拽他起来,笑说:“你愿意吗当班长吗,我看看啊,王少爷?”那胸牌上金灿灿的王少爷晃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