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弈

她的眼神里连野心都很怪异，不像是某个位高权重者纯熟的眼神，倒像是幼童在捍卫心爱的玩具。

棠素问：“雅努斯，蓬莱，你想一个人垄断地髓？”

她遗憾地摇摇头：“不是哦。”

她后退几步，双手背在背后，自在地跳跃几步：“为什么大家都总是误会我。”

言祝背对着霞光。

“听我说了这么多，你不会觉得困惑吗？

为什么？

为什么修仙要依靠地髓，为什么要用一样东西去交换另一样东西？

换句话说，上了赌桌，为什么自己的手上必须有筹码？事物诞生的一刻就被放在天秤上衡量，这把秤是谁放在那里的？”

棠素眼睁睁看着她背对芦苇地，纵情仰面倒了下去。

她惊讶地走过去查看，低矮的洼地中，言祝有些手忙脚乱地站起身，像在洼地里贪玩的孩童一样拂开脸上错乱的芦苇。

“基于交换、基于博弈，我可并不喜欢这样的赌博。”

她继续布道。

“我认为这样可以称之为基本法则的东西，从一开始就不应该存在，或者说它只是由某个人、某个神灵制定出的规则，借由此，万事万物开始运转，而一旦缺失其中的一环，所有的一切都将崩坏，就像如今的蓬莱……这样的博弈是如此脆弱。

我想，我可以彻底毁灭它。”

棠素表情怔然地低头看她。

“和我合作吧，怎么样？”

言祝仰面，向她伸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