价值
观众席上,勇助看着晴鹤和玄一等一众参赛下忍的身影消失,瞥了一眼背后靠墙的地方站着的穿着灰色斗篷、戴着枯白色毫无装饰的面具、身材瘦小的暗部,感到了几分可悲。
“您不需要用那样的眼神看着我。”
短短一个月时间,少年已经变了不少,他的话语里似乎带着淡淡的笑意,语气尊敬稳重,几乎没有了曾经跳脱的样子,“现在我也有了自己的使命,未必不是好事。”
“那就好。”
【我想了解这个地方,这个阳光照耀不到的地方。】
这是一个连拓海自己都觉得了不起的理想啊。
一个月的高密度派遣下来,之前还有空伤春悲秋自我封闭的拓海一下子被强行带着进入了任务状态,开始频繁地和各个小队打交道,刚开始还不怎么说话,到后来就渐渐习惯了暗部的行动模式了,起码有些事情不用队长说他也知道该不该做、该怎么做了。
让他变成了如今的模样的原因,是椿的死。
那次情报护送任务的结局是惨烈的,椿用他自己换来了他们三个的存活,而战斗发生的地点离目的地仅有两公里。
差一点啊,差一点就能活着回来了。
拓海对暗部的印象只停留在那是一群杀人不眨眼、做着些见不得光的肮脏活计的人,却没想到初来乍到就被打破了这个认知……用椿的命。
【值不值得,存在有没有意义不是你来决定的,做好你该做的事。】
椿在任务途中这么说过,之后他的死正印证了这一点,拓海被他救了,从此之后他的命就不只是他自己的了。
这是一种奇妙的感觉,拓海觉得难过,想要流泪,却觉得流泪反而对不起椿的所作所为。
虽然相识的时间很短很短,但拓海觉得椿应该是一个意志坚定、干脆利索却出离单纯的人,椿不会喜欢一个爱流眼泪的人,如果他看见他哭,说不准还会后悔救了他。
说他自我感动也好,无所适从也好,拓海只是觉得他没有别的办法,他必须要改变了。
——因为椿用自己的命换了他的命,那么这个人从此以后将会在他的身上继续活下去。
起码像他一样,看起来可靠一些吧。拓海想。
“佐助那小子没来,晴鹤的比赛估计会提前到第三场了,好好看看吧。”勇助说。
“嗯。”他认真地点头。
就算是一个告别吧,从此之后,他们就在两个世界了。
第一场比赛可谓是看点满满,日向家族天才和忍校吊车尾之间的战斗本该毫无悬念,但鸣人却一而再再而三地向他们展示出了让人出乎意料的才能,原本压倒性的形势突然开始有了意外的变化。
终于,鸣人的查克拉用尽了——败局已现。
虽然这样说不太好,但这才是包括晴鹤在内的所有人心里最合理的结局。
就该是这样的,虽然足够努力可以改变自己,足够坚强可以百折不挠,但晴鹤和玄一、第二班的所有人都知道宁次不仅有着相当优秀的天分,也更刻苦,这样的宁次如果输给鸣人才不应该。
看着场内情绪激动之下干脆把日向一族密辛抖了个底朝天的宁次,晴鹤心底也有颇多感慨,她想起曾经为此所苦的玄一,想起他和宁次互相支持着带着对宗家的怨恨走到现在,如今这些事被公之于众,这让差点亲眼看着笼中鸟将玄一活生生折磨死的她心里也产生了些许快意。
“真是讽刺,某些人费尽心血想要得到的情报,就这样简单地曝光了。”
玄一面色平静,“我觉得挺痛快的。”
其他人大约只是把这些当成故事听得津津有味,但个中滋味,宁次讲述的话语里到底混着多少血和泪,只有他最清楚。
晴鹤扭头,视线落在玄一的护额上,那下面也和宁次一样隐藏着一道青色的术式。
听到场中鸣人喊出的话,晴鹤蓦地笑了,“玄一,鸣人说他会改变日向一族,我说会让你重获自由,我们两个你信谁?”
回答她的是玄一微微俯下的头看向她骤然温柔的目光,和他带着笑意的低语,“我当然信你。”
是啊,不需要犹豫。
从他的命被晴鹤救下来那一天开始,不就已经不需要思考这种事了吗?
晴鹤说,她不要自己用命去跟随她保护她,只希望他像其他人一样拥有自己的人生。
晴鹤不止说了,也做到了。
【玄一,有件事想告诉你……其实,我找到削弱笼中鸟咒印的方法了。】
没有人知道听见这种话的他当时到底是个怎样的感受,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已经在晴鹤那边不间断地进行了半个月的“治疗”了。
而且——隐藏在他的护额之下的、那个伴随了他十年的笼中鸟的咒印真的开始变弱了!
尽管用得不是常规方式,但每每使用白眼的时候,玄一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