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中人

那个规模可怕的水遁术冲上森林上空的时候，谁都不知道他是怎样的心情。

就差一点，就那么一点点的距离。

她才11岁，刚刚毕业，那么小，却碰上了能用出那么恐怖的忍术的敌人……

她会受伤，甚至可能会……

接二连三出现在脑海里的不详猜测几乎让他无法保持理智。

他疯了一样地朝着那边赶去，心中浮现出浓浓的恐惧。

就像失去带土、琳一样，他以为，他可能很快就就要失去晴鹤了。

以至于亲眼看见小姑娘好好地出现在面前的时候，卡卡西都不敢相信，足足愣了好几秒，他才反应过来问了一声：“晴鹤，没事吧？”

“嗯。”

简单一个字，却让他从痛苦之中解脱出来，轻而易举地让眼前的世界恢复了色彩，心跳渐渐缓和起来。

他摸了摸小姑娘的脸，冰凉却柔软的肌肤让他终于安下心来，要不是还在外面，不知道敌人是否还在，他简直想要抱一抱她。

“你那是什么表情？好像我要死了一样，卡卡西，要学会多相信我一点啊。”

曾经被他用来安抚小姑娘的话，如今从她的口中说出来却是为了安慰自己，卡卡西低头闷闷地笑了起来，手上一用力，终于还是将她揽在了怀里。

“你等下和玄间他们一起在外面拖延时间，干柿鬼鲛的出现恐怕已经打草惊蛇，我们得抓紧，然后只管把其它的都甩给他就好。”

“他之前看到我的护额了，不会泄露我们的存在吗？”

卡卡西冷笑：“像他这个等级的叛忍是懒得和敌人解释那么多的。草隐村大概宁可相信是一个叛忍所为，也不敢得罪火之国，‘证据确凿’正好省了他们的烦恼。”

跟一个孩子较真，正好也能发泄发泄那家伙过剩的精力。

卡卡西心底暗搓搓地扎小人。

叫你欺负人！叫你欺负我家姑娘！

此刻正扛着人去约定好的地点的干柿鬼鲛鼻子一痒，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

晴鹤垂眸，“我明白了。”

都是要死一些人的。

卡卡西摸了摸她的额头，试了试她的呼吸，感觉并没有发热。“我记得你带了换洗衣物？先换上。”

“好。”

在草丛中换完了衣服，穿着和之前那件一模一样一身蓝出来的晴鹤连头发也好好地扎起来了。卡卡西叹息，看着小姑娘身上的和服，难得地生出了几分嫌弃。

瞧瞧那颜色，哪像是小姑娘穿的！

“还有哪里不舒服？我看你一直都没什么精神。”

她摇了摇头，扯开一丝微笑，“只不过才发现……自己引以为豪的东西在干柿鬼鲛那样的敌人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她抬起头，似乎有些无法理解似地望着他，“卡卡西，人真的可以那么强吗？”

“……”

卡卡西罕见地沉默了。

晴鹤却轻而易举地透过他的表现明白了沉默的含义，失笑。

“告诉我事实而已，卡卡西不用觉得开不了口。”

她轻轻地叹息，“不甘心也好，不能理解也好，世上就是有那么强大的人。”

“晴鹤……”

“即便如此，我也不能认输。他有一把鲛肌大刀，我也有一把好刀，他的查克拉多，我也努力修炼就好啦。”

和他意想当中的样子不同，晴鹤的眼神重新亮了起来，声音不仅没有消沉，反而重新注入了力量。她看着卡卡西，跃跃欲试地、期待地笑了起来。“说不准我以后会变得像卡卡西你那么厉害呢！”

卡卡西面罩下的表情放松了些许。

晴鹤啊，永远都是这样……在他安慰她之前总会自己努力重新振作起来。

无论经历了什么，都是那么的坚强。

不愧是他家的孩子。

“你已经做得很好了，相对于水遁术，干柿鬼鲛的幻术应该锻炼得不多，用你擅长的对付敌人的短处，这才是忍者的战斗方式，并不是直接以查克拉判断谁强谁弱。”他蹲下来，和晴鹤保持同一水平线，看着她的双眼认真地说：“晴鹤，你也许不知道，能在他那样的敌人手中活下来，对于见过他的人们而言，已是一个莫大的奢望，而你却做到了。”

“我为你骄傲。但希望你下一次能作出更理智的决定。”

不愧是卡卡西，一眼就看出了她擅作主张没有及时撤退的事。“希望磨练自己是好事，但是像干柿鬼鲛这样的人不适合作为磨练的对手……你也太胡来了！”

骤然严厉起来的语气吓了晴鹤一跳，她这才明白卡卡西是真的生气了。

他很少生气，但一旦生气就格外地可怕。

“……我知道了。”她小声说。

“我，听，不，见。”卡卡西听着蚊子叮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