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典与日向（二）

如果要问晴鹤是否看过烟火，答案是看过的。

在家里的后院，缩在木桩下抱着双膝，仰头望着一朵朵如梦似幻的接连绽放在夜空中的花朵，耳边听着连成一片的清脆的炸裂声，满身的疲惫都会奇迹般地消失，因为每年里她只会有这么一两次能看的到如此美丽、不似人间之物的灿烂烟火。

母亲从来不会和她坐在一起好好欣赏，她只会用这些烟火来形容忍者，形容她。

“晴鹤要像一朵烟火一样，哪怕只能绚烂短短一瞬间，但它的美丽会永远留在看着它的人们心里。”

“美丽的事物实在是太多了，所以晴鹤，你要做最大、最漂亮的那一朵烟火。”

“因为被遗忘……实在是太痛苦了。”

这就是美知子带给她的。

无论是她还是晴鹤，总是那么悲伤。

所以当美琴说出那句话的时候，晴鹤下意识地拉住了美琴的袖子，眼眶微红，却还是执拗地问道：“美琴阿姨，最大最漂亮的烟火长什么样子？”

美琴只是摸了摸她的脸，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晴鹤觉得很奇怪，难道这个问题很难回答吗？

“晴鹤还记得我们族地中心的那棵老树吗？”

“记得，它长歪了，断了一根很粗壮的枝干，树上还做了一个秋千，我听阳太哥哥说夏天去那待着可凉快了。”

“晴鹤知道那棵树存在了多久吗？”

“不知道，比我还久吗？”

“它啊……已经陪伴了我们宇智波三代的族人了。”

烟火刚刚燃放了开头的几发，真正的烟火会还要过几分钟才开始，和只能站在街上和房顶上看的大多数人不同，美琴带着佐助和晴鹤上了山，兜兜转转走了十几分钟登上了一个更高的小山丘，周围围了一圈栏杆，还有一条小路向后面延伸。

“这里是我们宇智波专属的特等席哦。”美琴故意小孩子似地张开双臂，示意晴鹤向自己身后看。“看见了吗晴鹤？眼熟不眼熟？”

晴鹤走到美琴身边，踮起脚尖眺望，才发现原来翻过这座小山，他们就能回宇智波一族的族地了。“好近啊！”

“大惊小怪，这一片地都是宇智波的。”佐助表示这片山头已经都被他玩遍了。

美琴让佐助和晴鹤帮忙把带来的布铺好，一大两小三人互相挨着坐下。晴鹤食量很小，把自己买吃的放在中间，佐助只剩了两串鳕鱼丸，都有点不好意思拿出来。

而美琴这时却把随身携带的手袋拿过来放在布上，一落地就把下面的草压出了声音，打开来看，竟然装满了精致的点心，美琴又掏出来一个掌心大小的卷轴，打开之后按在中间的术式上解开封印，居然又取出了两竹筒水和一些水果来。

佐助瞪大了眼睛，“母亲你什么时候带了这么多？”再说根本看不出来一直轻轻松松被她拎在手里的手袋居然这么能装啊！

料事如神·孩子妈·美琴得意地一笑，“所以啊，还是你母亲我最厉害啊。”

佐助红了红脸，“母亲跟小孩子一样……”

晴鹤从美琴带给她的震惊中回过神来，又想到了另外一件事，小声问：“阿姨手酸不酸？晴鹤帮你揉揉吧？”

佐助刚抓起美琴买的草莓准备往嘴里送的动作又僵住了。

“哎呀小晴鹤你怎么这么可爱！阿姨真的好舍不得让你回去啊——”果不其然，美琴立刻心花怒放。

不是，还有这种操作的吗？？

佐助含泪咽下草莓。

犯规啊！！！哥哥你快回来！母亲要被抢走了啊！

鼬突然耳朵一热，不禁转头朝着族地的方向看去。

好像有人在念他的名字……佐助不会又调皮了吧？

“在看什么？”

“没什么，也许是错觉吧。”

卡卡西淡淡地瞥了他一眼，“也许不是呢。”

话音刚落，风中便飘来了淡淡的味道，鼬面具下的神情骤然变得严肃起来，将几枚手里剑扣在手心，和卡卡西一起消失了身影。

烟火会持续了半个小时，美琴一边一个坐着佐助和晴鹤，对着被烟火照亮了半边天的夜空指给他们看哪一朵是“牡丹”，哪一朵是“菊”，哪一朵是新出的样式。两个孩子一边吃点心，一边看着、听着，黑亮的眸子里倒映着各色的细碎火星，这场烟火仿佛不仅盛放在木叶的天空中，也盛放在两个孩子天真稚嫩的眼眸里。

同龄的孩子到底容易互相吸引，佐助被晴鹤主动喂了几块羊羹之后终于举手投降，礼尚往来，他也给晴鹤塞了一串鱼丸。两个孩子看着对方不比自己好看多少的样子，不禁都笑了起来，然后双双被嘴里的食物给噎住了。

“你别喷出来啊！”

“佐助君！栗子！栗子掉出来了！”

“啊真是的我不喜欢吃甜食啊！”

“这个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