窥
“我们换了生辰贴。”
回程的路言祁只吩咐下人带着两人回宫,此时马车上只有叶青玄与红丝两人。
“好,若他能活着出来,我便为你们操办婚礼。”
“不,青玄,他活着我不会嫁与他,他死了,我为他守寡一辈子。”红丝拧着手指,苦笑了一声。
“红丝,我不需要你为我这样做的。”
云家现已尽数关押在刑部,若此事真的可以如言玦算计的那般,也逃脱不了流放,那时便入贱籍,红丝自是不会在意贱籍。
可两人若是成婚,便又将云家与辰王重新拴在一处。
“我两的事到底结束了,我知道你待我好,我也不是没有良心,救他出来已经将所有人拖下了水,我不会再给你添麻烦了。”
红丝说罢,扯出一个笑容“我好累啊,青玄,我想说一会儿。”
说罢俯身躺在叶青玄的膝头,缓缓地闭上了眼睛,叶青玄不知道红丝在狱中是如何的绝望,也不知云青究竟需要多大的勇气才能选择蓝色。
她小时候问过红丝的阿娘,为什么要给她取这个名字,时间久远,叶青玄已记不清她的模样,但还记得她说的那句话。
“红丝散芳树,旋转光风急”
当时只说她生于夏日,便取了这个名字,后来叶青玄读了这篇诗文,最后两句是逝者良自苦,今人反为欢。哀哉徇名士,没命求所难。
凄凉的很。
叶青玄抚摸着她枯瘦的脸颊,风骤起,吹开窗帘的一角,秋光乍现,窗外开了一路的木芙蓉。
宫中的闲言碎语愈加的猖狂,叶青玄小心的给巴丝玛的指节上着药“她说的是我,你生什么气?”
今日巴丝玛约着叶青玄去球场看比赛,去了之后便一直有几个世家女聚在一处唧唧喳喳的小声议论着,时不时的眼光瞟向此处。
巴丝玛被烦的不行,起身过去质问,谁料那秦家小娘子居然舔着脸问“太子妃就不怕,郡主殿下现下没了郎君,又回头来勾搭太子殿下,我反正是听说太子殿下近来去北苑去的勤。”
这秦家嫡女本就与安氏几个娘子走的近,受挑拨久了自然看叶青玄不顺眼,谁料巴丝玛听闻生气是生气,生的确是秦家娘子的气,嗷的一声扑上去,几人扭打在一起。
“一群贱人。”现下巴丝玛咬着牙槽毫无形象恶狠狠地骂着方才嚼舌根的几人。
“不过你就真的不怕我同你抢太子殿下?”叶青玄想逗逗她,憋着笑调侃道。
“我都看不上他,你能看上他?”巴丝玛偏过头斜着眼,衣服叶青玄脑子不好使的姿态“再说了,我们西凉的女儿从不怕竞争,我不信我会输给你。”
叶青玄讪讪“也是。”
“也是什么?你真的看不上言祁?”
“我说你一定会赢的。”叶青玄也不知道巴丝玛怎么会将话题拐在此处,方才还一副与我何干的潇洒模样,现在又凑过来,眼睛晶亮的盯着她瞧。
“那你的意思是你瞧的上他?”巴丝玛凑得更近了些。
“你啊,这话里有话。”叶青玄正襟危坐,有些话该说明白,就省不了这个步骤“我对言祁只有非常纯洁的同袍之情,旁的一分都没有,况且我这两日同他在忙些什么,你不都知道么?”
“我知道啊,你对他没什么我不怀疑,他对你可不一定。”巴丝玛枕着手臂,静静地望着叶青玄戏谑道。
“前年年节的时候游江拿出一个匣子问他要放在哪里,我瞧着他眼神就有问题,趁他忙的时候偷偷拿出来打开,里面装着的都是些小玩意。
我当时不懂这是什么意思,便遣了人去打探,我才知道,那里面是你从小送他的东西,他这些年一直悄悄地藏着,原来我认识的那个没什么心眼,放荡不羁的太子殿下,居然是个大情种。”
“我……”叶青玄不知该说些什么。
“我自然知道这些和你没关系,他喜欢你又不是你的错。”巴丝玛抿着唇微微一笑。
窗外的潺潺流水声伴着温热的微风从堂前吹来,吹动叶青玄鬓角两侧的发丝,叶青玄伸手撩开脸上有些碍眼的头发,瘫在堂前烘地温暖的木板上。
“你说那西厢记里描写的相思恨转添,谩把瑶琴弄。乐事又逢春,芳心尔亦动。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这西厢记是个什么书?”巴丝玛对于突然转移的话题不解。
叶青玄被这话堵得一句话都说不上来“一本讲男女情爱的书,你先和我说说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
“你是真傻,还是装傻,你瞧红丝那么笨都有心上人了,你怎么还像块石头呢。”巴丝玛指着院子里固执的想弄平叶青玄新衣服上褶子的红丝。
“你莫要打趣她了,前些日子才勉强从床上爬起来。”
“你真是想的开,今日被那些人开玩笑也不生气。”巴丝玛看着叶青玄的神情,她现在对什么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