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开
了一下,被安置在地上,对于祁悲秋来说突兀得令她心惊。
到了?会这么快?
祁悲秋揉了揉不知被何物撞到的后腰,准备下轿子。
帘布边伸进一双骨节明晰的大手,她怔愣一瞬,来不及多加思考,下意识把自己的手放了上去。
刚一接触,那只手就猝不及防地收紧了来,掌骨随着动作愈加突出,硬生生把她从轿里拉出,力道大得出奇,让她根本无法反抗。
看上去真是一个充满善意的举动。
“我——”一声咒骂硬生生卡在了喉咙,她竭力控制着自己,最后只发出了些气音。
如此鲁莽地下轿,明摆着是有意折磨她。
脚踝处传来火辣辣的疼痛,仿佛骨头缺陷了一部分、着了火般,烧灼得滚烫,刚开始痛意不明显,随时间推移成了铁锈间摩擦的钝痛。
祁悲秋半扑在地上,屏着一口气,收回扶住脚踝的手,发现眼前布下一片阴影,给她极大的压迫感。
果然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她偏头向上看去,在见到此男子的脸之后,登时愣住了,微微张开的嘴不甘心又心甘情愿地闭上。
就算不想低头,也骂不出口,谁懂?
“祁家的?倒是未曾听说身子骨弱成这般。”
身穿月白长袍的男子漫不经心地出言嘲讽,声音低沉,附和着沙哑的慵懒劲儿,清越隐匿于长期身居高位者的从容中。
男子生的是翩翩玉郎君的相貌,站姿闲雅,面上并无甚么波澜,眉下嵌入的一双墨眸深藏霁月光风。
就是话有点多,属实不讨喜。
祁悲秋从余光里察觉到周围一圈人已经齐刷刷地跪下了,甚至无人敢抬头。
她当即心中有了猜想,顺势跪了下去:“多谢大人。”
男子持着居高临下的姿态,似乎不打算轻易放过她。
祁秋峦正揣摩着这人的心思,然后发号施令的声音就从上边传进她耳朵里:
“既然站不稳,便在这里跪一宿罢。”
闻言,祁悲秋反而松了口气,顺从地低了低头。
幸好这罚得不算特别严重,处境暂时不明,不能惹恼了此人。
“季大人恕罪…小姐昨日染了风寒,怕是……”阿峦的求饶声斜刺里响了起来,怯生生的,后面仿佛是为了壮胆,才逼自己把声音放大。
祁悲秋迅速反应过来。
她猜对了,这人就是季卿易。
男子身边太监装扮的老人于心不忍,也多嘴劝了一句:“大人,女子家的跪一宿,膝盖过于遭罪了。”
没想到居然会有人站出来替她求饶。
祁悲秋突然觉着不太真切。
“你们两个的意思是……”
季卿易把玩着手中的物什,语气中带了些玩味之意:“本座该饶了她?”
没人回话,他就欣然点了点头,随手指了个人:“你来说说。”
他拉扯着不经意的腔调:“本座该饶她哪儿?单是膝盖?”
“还是耳朵?舌头?”
他咬字清晰,足以让所有人都不漏字地听明白。
被他指到的那人几乎恐慌得晕厥过去,面色发白,愣是死活不敢吱声。
一干随从吓得双目紧闭,把头埋了又埋,唯恐下洁白无瑕的雪地上溅落有热气腾腾的鲜血。
没讨着趣儿,季卿易话锋一转:
“倒不是不行。”
接着他沉默了约莫半柱香的功夫,许是在思考出个什么样的难题。
出乎意料的,季卿易弯下腰将手上那串上品天成和田玉珠塞进祁悲秋手里:
“给你一盏茶的时间,让它在本座眼皮子底下彻底消失,就放过你一次。”
祁悲秋怔愣一息,有一瞬间她怀疑是不是自己听错了。
巧了吗这不是。
简直专业对口。
她愕然的微微张开嘴唇,却不慎与季卿易对视,那双眸中载满了某样炙热的情绪,给她一种这个人正在认真等待她开始的错觉。
仅一刹那。
“怎的,办不了?”
祁悲秋立马移开视线,毫不犹豫:“民女自是应之。”
她攥住手中的玉珠串,觉得久违,还有陌生。
原因无它,自从各类电视栏目不再重视魔术、全网到处都是魔术揭秘起,她很久没有表演过了。
更多的时候,她的观众只有她自己。
魔怔了吧,她想要感谢季卿易了。
来不及思考太多,祁悲秋背过身去,考虑到观看的季卿易是俯视,她换了藏匿的地方,选择了更灵活的法子。
镇定下来后,她调整了下姿势,改为盘着双腿坐在地上,也顾不上衣物,毕竟早湿透了。
她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