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袭
仰义城一处安静幽深的宅院里,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清晨的宁静。
“殿下,别来无恙。”一张久违的面孔出现在了刘荣的面前。
“是你?”刘荣仔细地打量了来人之后,心中十分惊讶。眼前的这一位跟自己的处境相似,也如丧家之犬,不得不旅居越地。眼下,他贸然找上门来,必定有所图谋。看来,之前刘彻和陈娇二人的出现也并非偶然。
“荣公子,眼下你那弟弟正流落在外,对你来说可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啊。”那人意有所指地说道,看向刘荣的笑容中带着几分真诚。
听到此话,刘荣神色一变,手指微微蜷曲,撇嘴冷笑道,“事到如今,劳您还高看我一下。不过我如今无权无势,看来只能坐失良机了。”
“此言差矣,今时不同往日,公子父母已去,长安的正经主子只剩下你那祖母和姑姑,只要你对她们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她们未必不能扶你上位。”说完,那人翘起二郎腿,双手抱胸,直视刘荣道,“我那里也还有些旧部,往后皆可为公子所用。”
见刘荣仍不为所动,那人又眼神往旁边一瞥道,“不过此事宜早不宜迟,再晚正主就该回巢了。”
皇祖母也就罢了,馆陶公主如何才能说服呢?况且宫中还有一位王太后,她的弟弟田蚡仍高居太尉之位。
像是看穿了刘荣的顾虑,那人微微一笑,故作高深地道,“这有何难,宫中的陈皇后可是已经不在了。”
这边,刘彻和陈娇骑着马,刚刚到达了会稽郡边境。
前方不远处,便是乘船进入会稽郡的瓯江码头。自从有了仙霞商道,走水路的商旅大幅减少,这个码头也逐渐没落了。
“你去那里等我一会儿。”下了马,刘彻将马拴在路边的树上,指着码头旁的茶亭对陈娇说道,说完还取下胸前的包袱递给了她。
“今早我吃的那个水饼可能有点问题,所以等我一下就好。”见陈娇不肯动,刘彻又解释道。
目送刘彻钻进了左侧的小树林,陈娇没有挪步,就抱着包袱倚在树下等他。
等了半天不见刘彻的身影,陈娇想起包袱里还有几个水饼,便打算拿出来瞧瞧。谁知打开一看,包里除了肉干水饼,还多了一片竹简。
“乔儿,昨晚给你瞧的程书你还记得吗?这里便是前往吴地的码头,到了吴地走官道很快便可到达长沙国了。后面刺客穷追不舍,便宜起见,咱们分头行动吧。长沙国见。”
居然来这么一出,陈娇没有犹豫,将手中的竹简放回包中,骑上马就往左侧的山林追去。
这林子果真与北方不同,越是往里,草木越是繁盛密集,毒虫飞蝇更是不计其数。没骑多远,林子里低悬的树枝,带刺的灌木便阻挡了她的去路。如此,她不得不下了马,牵起马放慢脚步,往密林深处走去。
走了许久,陈娇都没有见着刘彻的身影。
想到他只身一人,大概可以走得很快,这一路上不知还能不能追上。陈娇一开始有点懊悔自己轻信了刘彻的鬼话,随后她又犹豫起是不是该回到瓯江码头,改道吴地。
但想归想,陈娇并没有停下前行的步伐。在及膝的杂草中,她费力地拖着马艰难前行,还得时时注意周围的动静,以免遇到猛兽出没。
还好想象中的危险并未来临。天黑下来的时候,她挑了棵枝繁叶茂的大树,将马拴在树下,自己爬了上去。走了一天的山路,她实在累极了,靠在一段粗壮的枝桠上,暂且就这么睡下了。
天亮后,阳光透过树叶间的缝隙洒落下来,林中的鸟叫声和虫鸣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陈娇醒来,一眼就看见了前面的树杈上,背对着她的方向多了一个人。
难以置信地揉了揉眼睛,她往前移了移,歪着脑袋看向那人的侧脸问道,“你怎么在这里?你昨日不是。。?”
没等她的话说完,那人倏地转过身,将她的脸捧在怀里,低头擒住她的唇,不由分说地吻了上去。如孤注一掷般,他的唇舌狠狠地纠缠着,令她几乎喘不上气来。
“唔唔,刘彻。。你疯了吗?”为了挣脱开刘彻的怀抱,她本能地将他用力一推。
本以为刘彻的禁锢还会像从前一样的坚不可摧,谁料这一次,他竟然像只破布娃娃般直接从树上掉了下去。
眼睁睁地看着刘彻从这么高的树上掉落,陈娇心中又恼又悔,急忙也跟着跳了下去。
“你还好吗?”看着倒在树下一动不动的刘彻,陈娇蹙着眉俯身问道。
“还好。”刘彻嘴角一弯,睁开眼露出一个安慰的微笑,朝她伸出一只手道,“扶我起来。”
握住他的手腕将他从地上拉起来,陈娇想起了他的肩伤,凑近了低声道,“让我看看你的伤口。”
刘彻本不愿意让她看,无奈陈娇坚持,最后他也只得屈着身子,任由陈娇掀开了衣裳。
过去了这么久,伤口依然没有愈合。淋漓不止的鲜血,反